他半斂眸,猶豫一瞬,最後還是上前一步,白色鱗片附體,眨眼間他便化作巨蟒,身形巨大幾乎覆蓋了整個大殿。
白色巨蟒頭有冠,尾有須,初具龍的特徵。
所有瘴氣瞬間退避,似乎怕極了他。
他的心臟閃閃發光,五光十色,像是彩色的隕石,漂亮的不可思議。
光芒穿透面板骨骼,在昏暗的環境中極其顯眼。
溫錦書瞪大眼,“大師兄,是...妖?”
妖族三個皇子更為詫異,旭忽而勾起嘴角,喃喃自語,“這萬劍宗真有意思,搞得我都想去摻和摻和了。”
所有人都在他的庇護下恢復了意識。
然而不過須臾,瘴氣再次一擁而上,想要吞吃他的心臟,他們撕扯著言不諱的鱗片,巨蟒扭動,眾人反應過來,為他驅散宛若水蛭般吸在他身上的瘴氣。
無濟於事。
言不諱重傷,化作手指粗的小蛇,被蘇茗月撿起來,纏繞在手腕。
她挪動腳步,被溫錦書拉住,“師妹,你要做什麼。”莫名的,他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救人。”
“你若使用靈力,瞬間便會被瘴氣吞噬,別做傻事。”他眼底有憂慮之色,師妹是五系靈根,且靈力精純,是邪物最愛,以這些瘴氣的瘋狂程度,不消片刻就會將她蠶食。
流晴上前幾步輕聲勸阻,“六界暫時還沒有對付瘴氣的方法,若你有什麼差池,我該怎麼幫你?”
她目光落在走過來的秋景祿身上,以為他也要阻止,卻聽他說,“我陪你。”
雖然他剛剛一點出手的意思也沒有,但若是她要做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壞,他都要一起。
溫錦書面上少見的浮現怒意,“秋景祿,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秋景祿無視他,拉住蘇茗月,“去哪?”
她垂下眼簾,撥開他的手指,“我不會有事的。”
他不鬆手。
她無奈嘆氣,“走吧。”
溫錦書咬牙,暗罵秋景祿狡猾,想要上前阻止,卻見陣法從兩人腳下延伸,他們的身影瞬間消失。
秋景祿對於自己能夠站在她身邊與她一起面對危險這件事非常雀躍,然而當他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雲霧之中,他回頭,只見恢宏氣派的宮殿佇立,門口站著一個與蘇家主有九分相似的女人。
她遞給他一根缺了一顆山楂的冰糖葫蘆,“主人給你的。”
他接過,兩指捏著冰糖葫蘆的籤子轉動,紅豔豔的山楂裹著晶瑩剔透的糖衣,光是看著就能想象到其中酸甜。
“她有交代過什麼嗎?”沒有主人的允許,他離不開魂域,除非撕裂這裡,那對她傷害太大,他不可能去做。
陸茗風面色淡漠,長時間高位的浸淫讓她有幾分威儀,她道:“沒有。”
他半垂著眸,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自言自語道:“我就當你是捨不得讓我去送死。”
他張口咬下,吃完最後一顆時,意識陷入黑暗。
然而實際上蘇茗月是不想他發瘋,妨礙她辦事。
她化身茗花,懸浮在宮殿之上,精純靈氣不斷從她體內溢位,散發彩虹一般的霞光。
溫錦書幾人似有所感,飛出宮殿,縛獵安此時已經有點不好的預感了,緊隨其後。
然而當他們出去,看到的卻不是江茗雪。
流晴卻一瞬間明白了所有,他想上前阻止,卻被仙鶴阻攔,它悲鳴,宮殿內的小鳥似乎被召喚,也飛了出去。
縛獵安看著懸在半空的茗花,心好似跌入深淵,被黑暗包裹,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在被無限拉長,額頭汗水順著精緻的臉頰滑落。
直到所有瘴氣開始爭先恐後的包裹住蘇茗月,好似黑色的繭蛹,精純的靈氣絲絲縷縷的從中溢位,瀰漫群山,治癒受傷的人,他才如夢初醒,意識到她在用自毀的方式拯救這片無力的土地。
黑色繭蛹中的蘇茗月雙手持黑白唐刀,懸空而立,發迎風飛舞,髮間鈴鐺頭飾叮鈴作響。
金紅火焰包裹唐刀,瘴氣似乎有所忌憚,但又耐不住她精純靈力的誘惑,盤旋在她周圍,妄圖找到突破口將她蠶食。
溫錦書眉頭緊皺,不明白為什麼出來的不是師妹,而是一個陌生少女,還穿著個師妹一樣的衣服,應該就是那個虎妖找的人。
越來越多的人尋著靈氣出來,打坐的打坐,療傷的療傷。
圍繞蘇茗月的瘴氣越來越濃郁,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