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鳶,你嚇跑了我的鳥。”蘇茗月輕嘆,本不想驚擾他的。
那人前行幾步,走出陰影,挺拔身姿暴露在月光下,他身著桃粉廣袖長衫,鵝黃色內衫,瓷白如玉的肌膚泛著淡粉,他眉宇魅惑,鼻樑挺拔,朱唇如白紙潑硃砂,美得極具衝擊力。
月下驚鴻影,疑是畫中仙。
他身姿搖晃,拎著酒壺,在距離蘇茗月僅一步之遙的位置停下,“聽聞姑娘有醉仙酒,特來討一杯吃。”
他手一轉,像變魔術一般,那鳥出現在他指尖,“你若喜歡去我院兒裡隨便挑,都給你。”
蘇茗月將鳥收進靈獸袋,“之前給你的你都喝光了?”
赤鳶不答她,湊近了細細打量她,“又變漂亮了?”
醇香酒氣撲面,蘇茗月眉頭微皺,“可以不要靠這麼近嗎?”
“早知你要來,我便不喝酒了,實在是你不在的日子太過難熬,不喝酒,夢不到你。”他聲音低沉,帶著綿綿情意。
蘇茗月抬手拍拍赤鳶的俊臉,“你清醒點,你修無情道的。”
赤鳶噗嗤笑出聲,“可惜了,沒騙到你。”他直起腰,“今晚就宿在這邊吧,你的房間還給你留著呢。”
“不了,有事。”
“唉?本還想同你分享件趣事,可惜小月亮公務繁忙,怕是沒閒情逸致聽我八卦了。”
“說說話的時間還是有的。”
“不說,除非你今夜留宿。”
“不留,有事。”
“哎,小月亮終究是厭棄了我這個風塵俗子,虧我得知你妹妹來,屁顛屁顛給人安排各項事宜,把人伺候得開開心心的。”
“你確定你不是為了坑我錢?”七彩文鳥不就是他搞出來的噱頭,實際上他那院子一大堆那樣的靈鳥。
這隻賣掉,過段時間他會說,又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培育出一隻,機不再失失不再來等等,飢餓營銷算是讓他玩明白了。
蘇善怡手中的追山令是子令,子令支出的賬單都是拿去神宮用蘇茗月的私產平,赤鳶這段時間肯定沒少忽悠蘇善怡買東西,就為了坑她錢。
“話怎麼能這樣說,你情我願的事怎麼能說坑。”
“那顧旭禾的事呢?”
“啊,小月亮你知道的,雖然我是千帆客東家,但我也不能左右客人的選擇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妹妹口味不怎麼樣嘛。”
顧旭禾多半是有心之人安排,但沒有赤鳶推波助瀾蘇茗月是不信的,看看蘇善怡給顧旭禾花多少靈石就知道了,顧旭禾賺的靈石,大部分都進了他的腰包。
“還說?小心我連你一起揍。”
赤鳶討饒,“我錯了我錯了。”他微微彎腰,唇貼著蘇茗月耳朵低聲說:“原諒我好不好?呼~”
在她抬腿的瞬間幾步後撤到三米外,舉起雙手,“諸葛潤綁了個極美的少年在水牢,準備把對方做成爐鼎,不知道現在進行到哪步了。”
“極美的少年?”蘇茗月恍然,突然想起來她好像忘了陳免白這號人了。
“跟你妹妹一起來的。”他走到蘇茗月旁邊用肩膀輕輕撞了她一下,“噯,他是誰啊?你妹說是你的男寵,真的假的?”
蘇茗月抬腿踹了他個趔趄,還沒來得及問七七,七七便在她的魂域裡炸開了,【啊啊啊男主!男主你別死啊嗚嗚嗚,主兒你快去救救他。】
蘇茗月被吵得腦仁兒疼,心念一動,魂玉中七七旁邊的書架晃動,成堆的書本滑落,把七七埋了個徹底。
男主要死了,該急的是天道,現在天道都不急,她急什麼。
思及陳免白是未來的人皇,蘇茗月解釋,“只是暫時為他提供一個避難所罷了。”以他那個叛國者兒子的身份走不出雀翎國就讓人口誅筆伐罵死了。
赤鳶點點下巴,“你會這麼好心?”
“我一直很善良的。”
“嗤,那人不簡單,我看你是在下一盤大棋。”
“我不喜歡下棋,你知道的。”
“人總是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這是你告訴我的,小月亮。”
蘇茗月回到客來居,遠遠的便聽到悠揚的琴音,帶著撫慰人心的魔力。
流晴的琴音一如既往的讓她安定。
不少人停在客來居周圍細細聆聽,有人搖頭晃腦之乎者也,有人閉眼冥想感悟大道。
似乎是約定好的,沒人去尋找奏曲人,權當這天外而來的嫋嫋琴音為雲中客的饋贈,不打擾便是最好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