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磨破了他的手腕,血順著手腕蜿蜒而下,從他精瘦健壯的腰側流入衣物。
蘇茗月在牢房中走動,手指輕輕拂過各種刑具,最後落在一根馬鞭上,她問:“知道錯了嗎?”
她聲音輕靈悅耳,與陰冷的地牢格格不入。
“我錯了,師姐。”他語氣微顫,師姐從進入牢房到現在只看了他一眼,他不想這樣跟她相處,過於被動的處境讓他感到窒息。
他完全猜不透師姐接下來會怎麼對他,是打是罵?
若打,會親自動手嗎?
那,好像還蠻讓他期待的。
他內心顫動,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他不知道,或許是對師姐的凌虐欲,或許是變態的受虐欲。
總之,他很不正常,很骯髒。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最不齒的便是父王,吃掉妻子的父王。
然而他自己也在走向那樣極端的路上。
人都會漸漸朝自己討厭的方向發展。
他不能免俗。
他望著她,極力掩飾渴望。
他清醒著沉淪著,被矛盾拉扯著,卻甘之如飴。
蘇茗月目光落在離京身上,“麻煩掌印幫忙教訓一下師弟。”
她拿起馬鞭遞給對方,“五十鞭。”
秋景祿聞言身體輕顫,為什麼不是她親自,他失望透了,但還不得不隱藏這樣的情緒,儘量不讓師姐發現他的怪異。
他語氣帶著可憐,“師姐,你忍心嗎?”
“我可以不看。”她背過身,抬手示意開始。
離京接過馬鞭,後撤幾步,揮手甩在秋景祿的身上,這種事他經常做,沒什麼感覺,就是抽打這般豔絕的男子是頭一遭。
每一下都裹挾著罡風狠狠落下,秋景祿的悶哼聲在空曠的牢房迴盪。
他的嗓音低沉悅耳,這種壓抑著的痛苦的聲音更是色慾滿滿。
給離京聽的眉頭緊皺,心道這什麼死動靜,真正受刑的哪有這樣的。
蘇茗月聲音清淺,在空曠的地牢中宛若空谷驪鳴,空靈悅耳,“我看了那日的留影,不錯嘛小鬼,站在巨龍頭頂自稱本王的樣子倒是霸氣得很呢。”
“師,姐,我,錯,了。”秋景祿緊咬牙關,在喉嚨裡擠出這幾個字,每個字都吐的艱難,這般隱忍姿態很能激起人的憐惜。
可惜牢房中的兩人,一個是無情的行刑者,一個是火氣未消的蘇茗月。
沒人可憐他。
鞭子一下下落在他白皙的胸肌上,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像是在完美的雕像上搞破壞,但因雕像過於精緻,這些傷痕反而增添了些許凌虐之美。
“我想是我太縱著你了。”她側過臉,嘴角勾起冷肅的弧度。
這樣的師姐讓他想起了那天充滿殺意的目光,他心中慌亂,直覺要失去什麼,開口辯解,“我只是想帶師姐回冥界,我有辦法讓師姐痊癒,可是阻攔我的人太多,我不得已才…”
“現在說話不是很利索嗎?怎麼不裝了?”她轉過身直視他。
七七故作老成的搖搖頭,這群詭計多端的狗男人,那點道行放主面前還不夠看的。
秋景祿抿唇,眼底閃過懊惱。
“我看你在黎元萬魂冢玩得不是很開心麼,死了三次都不願意離開。”
一個從小經歷萬鬼廝殺的惡鬼,最低傷殘程度都是魂體碎裂,怎麼可能怕這幾鞭子。
他疼嗎?
當然是疼的,只是他比尋常人更能忍罷了。
且在這些痛中尋找活著的感覺。
她微垂著眸,長睫在臉頰處投射小片陰影。
“師姐怎樣才能原諒我。”他長嘆口氣,語氣低沉,不再裝可憐了。
鞭子落在他身上,他好似毫無痛覺,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這讓離京開始懷疑自己,下鞭的力度更大了,揮動的幅度也拉到極限。
七七懷疑他這個打法,沒把秋景祿打疼,倒有可能自己先肌肉拉傷。
她沒答他,對離京說:“好了,放他下來吧。”
離京隨手將鞭子放在木桌上,沉重的鞭子碰觸桌面的瞬間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解開禁錮秋景祿的鐵鏈,不怎麼走心的說:“燁獰王,你自由了。”像是在走程式。
蘇茗月為他披上一件黑絨紅狐裘,語氣不怎麼好的說:“滾吧。”
秋景祿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