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大地震顫,鶴鳴一聲接著一聲,蘇茗月轉身快速朝仙鶴的方向狂奔,她雙手交叉虛空一握,黑白雙唐刀出現手中,神識覆蓋整片梧桐樹林。
此時一群修士正在撿拾地上的靈獸骸骨,仙鶴拼命阻止,被人打翻在地。
“別打了,這好像是江女俠的仙鶴。”
“江女俠怎麼可能會管這些殘骸。”
“我勸你低調行事,有人見到過江女俠。”
“我又沒惹她,她管我做什麼。”頻繁被同伴拉扯,他有點不爽,抬腳踩在仙鶴腿上。
仙鶴長腿咔嚓一聲脆響,顯然是斷裂了。
流晴緊跟著蘇茗月,也看到了這一幕。
其他人追在後面,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溫秋掉了隊。
就在那人持刀砍向仙鶴時,他的手臂突然離開身體飛了出去,血四濺,他尖叫哀嚎,又被一刀削掉了腦袋。
蘇茗月面無表情的看向其他人,他們恍恍惚惚幾息時間才反應過來,顫著聲音道:“江,江女俠別殺我,我沒有打它。”
“滾。”
眾人聞言頓時做鳥獸四散,連滾帶爬,生怕慢一步就像那人一樣被削成人棍。
蘇茗月蹲下身為仙鶴療傷,發現它靈氣枯竭,不用想也知道它嘗試過復原這片梧桐樹林的生機,她道:“別急,要找到這處秘境的核心才能對症下藥。”
仙鶴抬頸蹭蹭蘇茗月,化作流光回到靈獸袋。
她看了眼流晴等人,輕聲道:“我可能需要單獨行動,你們能照顧好自己嗎?”
白靈點頭,“師姐你去忙吧,我們會小心的。”
“我幫你保護他們。”流晴道。
“多謝。”
語罷她轉身離開。
流晴看著她的背影,她的高度是他無法企及的,能夠追隨在她身後他就已經很滿足了,不可太貪心,可是心啊,為什麼這麼悵然。
蘇茗月切了茗花的號奔向某個方向,她剛剛神識覆蓋梧桐樹林時,發現了樹林邊界正在與旭纏鬥的縛獵安。
她抵達時,雙方已經打完一波了,正在對峙。
旭抓著尤奈的脖子,七八歲外表的小狼妖身子懸在懸崖邊,唯一的支撐點是攥著他脖子的手,血從他的嘴裡汩汩冒出,他還在艱難勸阻縛獵安,“三殿下,別管我,走!”
數根銀針在旭的另一隻手上旋轉,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準備給敵人致命一擊。
他身姿挺拔如松柏,氣質凜冽如冰寒,絕情無念是他的主旋律,為了登上妖皇之位他可以屠殺任何生靈。
四周浮屍滿地,斷臂殘骸隨處可見,血匯聚成小血潭,散發著刺鼻的腥臭味。
縛獵安站在旭的對面,他少了一隻虎耳朵,另一隻耳朵也被咬了半個下去,尾巴的毛幾乎被扒光,醜陋極了。
他紅髮散亂的搭在肩膀,長至腰間,嬌媚精緻的面頰上沾滿血漬,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他一身白衣被盡數染紅,腰間脊背多處深可見骨的傷口,腿上也丟了大塊肉,似乎是被什麼猛獸生生咬下去。
然而身體上的疼痛不是縛獵安的痛點,精神矛盾才是。
縛獵鷹在他的腦海裡嘲諷,“天呢,你在猶豫?哈,為一個曾經背叛過你的妖?你也太離譜了縛獵安,你這麼善良還爭奪什麼妖皇之位啊去寺廟吃香火吧你。”
縛獵安目光落在尤奈身上,明明他殺了他的哥哥,他卻一點也不記恨他,還要他跑,這樣善良的妖,真的會背叛他嗎?
還是說他是被迫的。
“縛獵安,你也就這點出息了,還想追上茗花,你連望其頸背的資格都沒有。”
縛獵安心臟驟縮,“不可能。”
“你再猶豫下去,就真的沒機會再見到她了,旭現在是強弩之末,只要你殺了他,只要殺了他就沒人能與你爭妖皇之位了,屆時整個妖族都是你的,茗花也是你的。”
縛獵安似乎被說動了,他腳步微動,無視尤奈的慘狀,告訴自己尤奈和尤溪都是旭的狗,身為狗主人的旭都不心疼,他為什麼要心疼要愧疚?
“能殺死旭的機會不多,若這次放過他,下次死的就是你,你就再也見不到茗花了。”縛獵鷹繼續蠱惑。
旭後撤半步,“你再敢往前一步,尤奈就會從這裡掉下去,縛獵安,你殺了他哥哥,還要再殺了他嗎?”
旭其實也拿不準縛獵安的心思,以前與縛獵安博弈,對方給他的感覺是陰狠毒辣目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