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鳶笑意收斂,他的鳳眸狹長,眼尾微挑,這樣的眼睛笑起來時魅惑妖冶,不笑時極具壓迫感,連帶著五官都好似銳利了許多。
他盯著豐朗,眼底冰寒一片,心裡冒出名為嫉妒的火,月兒是他能叫的?
“沒事,讓他來。”蘇茗月聲音恢復往常的輕柔,指腹摩挲著珠串,金色流蘇晃動,又被她握在手心,流蘇從纖白指間溢位,像指間流沙。
豐朗憤恨的瞪他一眼,警告他:“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之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走回蘇茗月身邊。
笑意重新掛回赤鳶的俊臉,只是相較之前淡了幾分,他一手撐著書桌,身體前傾,另一隻手拿著吊墜,紅繩纏繞在他纖白的指尖,因他泛著淡粉的骨節,而顯出幾分曖昧之感。
吊墜懸在蘇茗月面前,他道:“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濃黑長髮傾瀉,鋪在書桌上,蘇善怡忙閃身躲避,皺著鼻子道:“你怎麼不束髮啊。”
她剛上島的時候這人自稱受阿姐之命帶她熟悉通天島,她信了,之後他一點點的誘導哄騙,蠱惑她買了一大堆華而不實的東西。
這幾天瞭解了追山子令主令的作用,才明白這人是在坑她阿姐的錢,她對他實在沒什麼好印象。
那吊墜是一塊赤色半透明玉石,裡面有許多絮狀紅色雜質,像紅月,還像一塊晶瑩通透的的血玉中裝滿層層疊疊的紅霞雲霧,一見便知絕非凡品。
蘇茗月接過玉石,細細打量,問他:“遇到好事了?”
赤鳶這人平日愛錢如命嗜酒成痴,但偶爾遇到好事又會做出滿大街撒錢的行為,他說開心散播出去就會變成更多的開心。
“帶上試試。”赤鳶淺笑,忽略刺在身上的三道目光。
蘇茗月將吊墜放回赤鳶手心,赤鳶拒接,將手背在身後,他鴨睫輕顫,心裡有些沉悶,面上的笑僵硬幾許,“為什麼不收?”以前她從不會拒絕他的禮物。
赤鳶今天很奇怪,平日雖也是這般嘴欠,但今天著實有些過火了,她不是很想要他的東西。
豐朗噗嗤笑出聲,赤鳶一個眼刀過去,只見對方抬手撩頭髮摸臉頰理衣襟一秒八百個假動作,生怕他看不見他手腕上的血珊瑚珠串似的。
赤鳶哪裡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她不過收了他一顆珠子就這般炫耀,這死魚知不知道他們之間互贈過多少禮物,他拿什麼比?可笑。
蘇茗月將吊墜放在書桌上,推到他面前,轉而從筆架上拿了個新的硃筆,蘸了蘸墨,一邊批註公文,一邊不甚在意的說:“你回去吧,不用你了。”
太煩人了,不愧是九州第一大神醫赤欒,就是有個性,她請不起不請了還不行麼。
赤鳶背在身後的手驟然收緊,驀然笑道:“你今日真不經逗,罷了罷了,我去給蘇乘看看就是了。”
他復又彎腰在蘇茗月耳邊說:“今日是我過火了,我錯了,晚些我再來找你。”
豐朗大跨步想要推開赤鳶,被對方一道靈力牆阻隔,他咬牙切齒道:“你說話便說話,離那麼近做什麼!”
一句話道出在場另外兩個人的心聲。
陳免白手裡的墨碎成了幾塊,把他的手染得鮮紅,他將手掩在寬大的袖袍中,對蘇茗月說:“我帶他去見蘇乘。”
蘇茗月抬手快速在赤鳶的俊臉上畫了兩個對稱的圈圈,“滾吧。”
赤鳶輕笑,“遵命,我的殿下。”
他同陳免白離開,文鰩魚跟在自家主人身後,血玉吊墜留在書桌上。
待兩人走後,蘇茗月又打發豐朗離開,又給流晴療傷,之後坐回書桌前,心累的對七七說,【真的被榨乾了。】從上島開始,她就孜孜不倦的給人療傷。
進大牢之前修復秋景祿的斷腿,進大牢之後給秋景祿和溫錦書療傷,做任務時候給縛獵安療傷,定級那天給秋景祿三療,天墟閣給溫錦書二療,再加上剛才給流晴療傷。
她發誓接下來就算有人死在她面前,她也不會再用這個技能了。
然,人最忌諱立flag,容易被破。
七七吃瓜吃得樂呵,但還是假裝依舊沉浸在精神食糧被和諧的悲痛中,聲音毫無起伏道:【主兒一邊開車一邊把我的書和諧的作為真的好雙標。】
【我說的靈力,你想歪了小七七,等你什麼時候聽到這些能夠做到心如止水什麼時候就算戒色成功了。】
陳免白帶著赤鳶一前一後的走在長廊中,他語氣隨意道:“據我所知,你是修無情道的。”
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