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祿咬牙,若不是他反應快迅速靈力附體,師姐這一掌必送他去青天。
他摟緊蘇茗月,語氣倔強,“你必須跟我走。”
“好,既然說不通,那就別怪我不顧及同門情誼了。”她推開他,腳踩龍頭後撤,懸浮於空,腳踩兩朵蓮花形飛行法器,雙手交叉握緊黑白雙唐刀,目光犀利,帶著冰寒刺骨的殺意。
殺不了男主,但能殺龍吧。
秋景祿瞳孔驟縮,這種眼神讓他難受到窒息。
她像一道流光衝向黑龍,島上眾人沒有一個能看清她的身法,只見黑龍身體出現一道道血痕,龍嘯一聲接一聲,龍息一道追一道,皆被她的無數靈符輕易阻擋。
眾人這才真正感受到江茗雪的實力,恐怖如斯,怕是隻有蘇家主能與她一較高下。
秋景祿知道師姐不殺他,但很可能再次屠龍。
他將黑龍收回識海,任由師姐鋒利的唐刀劈砍在身上,血肉外翻,刀傷深可見骨,雖不是致命傷,卻讓他心臟抽痛,血液逆流,頭腦昏漲,痛苦傳遍四肢百骸。
他本就神魂受損,又接連與流晴等人鬥法,接著被至陽之物蠶食身體,很快便撐不住了。
身體如破布般墜落。
蘇茗月冷漠的看著。
一切好似又回到了最初,師姐帶他去主峰燒錄魂牌,將他推入湖底。
那時候他古井無波的心臟好似被扔進了一塊大石頭,激起千層浪,他迷戀上在美好中體驗死亡的感覺。
可是現在,心怎麼那麼痛啊。
他不能理解。
在他墜入迷霧的瞬間,身體驟停,接著緩慢上升,是蘇茗月拉住了他的衣領。
她把他扔在離京面前,“送地牢去,等我處置。”
這人大鬧通天島,確實該抓,離京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可以用這種命令的口吻對他說話,但聯想到對方通天的本事,以及與殿下妹妹意味不明的關係,也沒多說什麼,吩咐官兵上前壓住秋景祿。
蘇茗月吩咐紫依依,“今日損耗全部算到燁獰王身上,護島有功者賞,賞金也算到燁獰王身上。”
她語速越來越慢,到後面甚至微微喘息。
蘇善怡撐起身要去扶她,被紫依依緊緊抱住,她小聲對她說,“別亂動,你肋骨都斷了。”
溫錦書快步上前,卻被離得更近的流晴搶了先,他環住蘇茗月,滿目心疼,“後續事宜交給我,你累了便先睡吧。”
她深深嘆口氣,終於還是沒忍住發了火,指著溫錦書和秋·八歲版·景祿大喊,“都抓起來,給我,全部抓起來。”
說完她便昏睡過去。
等她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泡在靈液裡,她扭頭,便見蘇善怡靠在浴桶邊睡覺。
她摸摸蘇善怡的小臉,蘇善怡似有所覺,緩緩睜開眼,發現阿姐醒了,開心得不得了,“阿姐,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神魂有損,要慢慢養,沒事,不用擔心。”她將蘇善怡的碎髮別在耳後,輕聲問:“嚇壞了吧?”鈴鐺都用了。
蘇善怡點點頭,委屈的撇嘴,眼裡瞬間蓄滿淚,“阿姐,他們都跟我搶你。”語帶哭腔。
蘇茗月擁她入懷,蘇善怡從小聲抽噎聲變成嚎啕大哭,一邊打哭嗝一邊打小報告,說他們有多麼多麼可惡,多麼多麼欺負人。
“過分過分過分!”
“嗯嗯,過分。”
蘇善怡哭累了,蘇茗月將她放在床榻上,妹妹第二次見姐姐這樣脆弱的模樣,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手緊緊攥著姐姐的手,只有這樣才能睡得安穩。
第一次是蒂央島覆滅,找到雪山中同流晴度過五天餘的阿姐。
之後的一晚,蘇茗月都在翻看傳音令,處理公務。
第二日蘇茗月和蘇善怡乘仙鶴回了客來居,用江茗雪的號見了宗主和夏媞,她還是很虛弱,沒辦法,神魂要慢慢養。
送走宗主和師父,她斜靠在軟榻上泡茶。
秋景祿、溫錦書、流晴和白靈來看她,她視線落在秋景祿頭頂,沒忍住輕笑出聲,“師弟的新發型真別緻。”前天沒注意,這會兒才發現。
齊耳短髮,看得出來是盡力修剪過的結果,配上那精緻的小臉,雌雄莫辨。
溫錦書算是手下留情了,沒給他剃光。
他抬手將劉海攏至腦後,幾縷碎髮不聽話,復又跑到額頭上,襯得他又酷又萌。
他扔了個白團子在桌上,那白團子頭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