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春花幻境,芙蓉幻想,南柯一夢,皆為虛妄,你師兄我務實,想要便去拿,是不會靠做夢自嗨的。不然豈不是跟這書中人物一般,花貴人春夢一場,夢醒人自安於陋顏,絕念於風流。”
“不見得溫兄有多想,不過是活得無趣,見別人喜歡便要去爭去搶,如此有背道心,勸溫兄固元守一,莫要被劣性迷了心智。”流晴意有所指。
溫錦書躺在軟榻上,將書本扣在臉上,“小師弟和我有什麼區別呢?大家都是俗人,何必對自己要求那麼苛刻,隨心所欲隨遇而安是為萬法歸途啊。”
秋景祿沒反駁,師姐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不過是荒原裡的一株草,突兀、特別,但荒原太大了,一株草而已,看膩了玩厭了,也就忘了。
流晴握著杯子的手收緊,他不該憤怒,他該慶幸,她身邊的人不是真心,那自然也換不得她的真心。
可,他還是心疼她。
無人真心待她。
這一瞬間他甚至想拋下一切回到蘇家繼續做她的幕僚。
月掛柳梢頭,各個店鋪紛紛點燃燈籠,街道繁華依舊,只是能明顯看出來妖族魔族鬼族多了起來。
蘇明月確定雪女睡了,開啟窗子準備飛出去,半個身子才探出去,旁邊窗戶吱呀一聲開啟,緊接著冒出秋景祿精緻小臉,“師姐要去做壞事嗎?帶我一個。”
“什麼什麼?”溫錦書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過來,接著他的腦袋也冒了出來,“呀,茗雪師妹要出去玩嗎?怎麼不走門走窗?”
風吹墨髮,打在秋景祿臉上,他抬手狠狠一拽,差點把溫錦書拽出去。
溫錦書半個身子探出去,一隻手撐著窗沿,一隻手摁著秋景祿的腦袋。
兩人維持這個詭異的姿勢看向蘇茗月。
蘇茗月淡定收回踩在窗沿的腳,“我賞月。”
秋景祿看了看陰雲密佈的天,“可惜今夜陰天。”
“需要我開壇請月亮出來嗎?”溫錦書笑容和煦。
“不必了,看來今夜適合早睡。”說完蘇茗月關上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