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潤,以後遇到我躲著走。”蘇茗月打斷他。
他臉上的諸多表情瞬間退卻,眼底浮現玩味,他唇角微勾,語速緩慢,撐著最後一口氣道:“你說的不算。”
話畢,他的身體瞬間化為齏粉,隨風飄遠。
七七飛過來,飄在蘇茗月身邊,“主兒,你們在說什麼?”
“很難猜嗎?狡兔三窟,諸葛潤能從我手底下逃出一次,就能逃第二次。”只是她還沒想通他是怎麼做到的。
“也就是說這個諸葛潤是假的?”
“是真的。”蘇茗月抬手,兩指捏著一枚墨藍色珠子,裡面裝著諸葛潤的魂體,他的魂體非常薄弱,甚至可以說是不完整,就算她放了他,這樣弱的魂體怕不出三日便會消散。
七七完全想不通,便也不想了,轉而問:“主兒,好不容易有了夫人的線索,就這樣不要了嗎?”
“我已經感受到她的氣息了。”蘇茗月垂眸,那氣息很微弱,好似隨時會飄散。
她得快些。
與此同時,天墟閣地下三層,陳免白抱著一個玻璃魚缸在迷宮一樣的地牢狂奔。
魚缸中一隻長著翅膀的金魚半瞌著眼,一副倦怠至極的模樣。
他耳朵動了動,有人來了,他對六六說:【有沒有可以收納贏魚的儲物袋?】
抱著魚缸逃亡,且不說水晃動的聲音在靜謐的地牢中有多麼突兀,就是躲都不好躲。
六六晃了晃,也知道情況緊急,一個白色瓷瓶出現在陳免白麵前,【這是安魂玉淨瓶,你將瓶口靠近贏魚,呼喚納蘭安樂。】
陳免白照做,只見白色魂體飄入瓶中,他收起瓶子,將贏魚放在地上。
贏魚又名文鰩魚,掌水,屍身可收納魂體,魂體帶走了,這條死魚就沒用了。
他一邊躲避巡邏官兵,一邊對六六說:【解釋一下?】
納蘭安樂是蘇茗月的母親,任務說的是獲得贏魚,現在看來實際上是要拯救納蘭安樂。
六六一頓,解釋道:【蘇茗月是個聰明人,如果讓她知道你要救她的母親,保不齊會引起她的懷疑,不好接近。你是水木雙靈根,對文鰩魚感興趣很合理。】
【你覺得我會犯那種低階錯誤?】
六六沉默。
【以後不要這樣拐彎抹角,我有我的打算。】
他幾步走上前,暴露在官兵面前。
六六驚呼,【宿主你演我?】本就打算自投羅網,幹嘛裝出一副慌張逃竄的模樣,害它以為要死了,還把老底都交代了。
陳免白不說話,他本就打算用苦肉計,炸六六是順帶的。
他利用蘇善怡甩掉青池新雨,再誘導她與顧旭禾偶遇,出現在諸葛潤視線內,成為桎梏蘇茗月的把柄。
有六六在,他可以俯看萬法通天島的時局。
這麼大的金手指,卻用在討好女人身上,路過的狗也要呸一句,死戀愛腦。
“人在這!”
“快抓起來!”
陳免白被粗魯的拖走,他被鐵鏈牢牢綁住,被隨意地扔在水牢。
水牢中的液體不是水,而是粘稠的湯藥,這些湯藥附著在面板上,像千百隻小蟲子在啃咬,又癢又疼。
他雙手被吊起,手裡緊緊握著白玉瓶,官兵怎麼都掰不開,只能作罷,反正是要成為沒有思想的爐鼎,也就隨他去了。
蘇茗月從魂域出來,秋景祿和溫錦書已經醒了,他們的傷已經痊癒,只是衣服上還有斑斑血跡,看著有些駭人。
諸葛潤的侍從全都了無生息的躺倒在地,顯然是這兩人做的。
兩人被這突然出現的人驚得愣怔一瞬,秋景祿回過神,垂眸不語,情緒隱藏在半斂著的眸光裡。
溫錦書上前幾步問:“這位姑娘,請問您有沒有遇到一個...”
蘇茗月沒時間跟他們周旋,扔了兩塊令牌給他們,“傷你們的人已經死了,拿著這兩塊令牌去神宮玩。”別妨礙大人辦事。
話畢身形消失。
她憑著那微弱的氣息尋到地下三層,官兵見到她皆驚懼不已,想到自己投靠了同為渡劫期的諸葛潤又不怕了,幾步上前欲攔住她,蘇茗月一言不發,來者皆砍殺,乾脆利落。
“這是天墟閣!你放...”
“住手!你不怕閣...”
“停下,警告...”
殺到最後沒人敢攔了,蘇茗月緩步走在牢獄中,在某個水牢前停住,看到陳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