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納蘭霓裳,“如此,後日公堂你可知如何說了?”
這是她的最終目的,納蘭霓裳一心求死,公堂對證怕是也不會為自己開脫半句。
給她個活下去的目標,她應當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了,就是可能會對喬家產生些損失,畢竟他們以倒賣玉石發家,名聲於他們而言很重要。
“我知道,蘇家主您放心,我會將喬家一切惡行齷齪公之於眾。”
“你可捨得?”蘇茗月呷口茶,淡聲問。
七七困極了,啪嘰從她肩膀處滑落,被她一手接住,放在胸口。
小七七扭扭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著了。
“我恨喬家所有人。”納蘭霓裳嘴角勾起譏諷的笑,喬鄭,看似愛她成痴,實際上養了外室,他所享受的,是反抗喬三的感覺,而不是對她的愛。
蘇茗月未置一詞,人類的感情本就複雜多變,看似充滿愛意行為的背後,或許藏著諸多理由,實際上這不能稱之為愛,是冠以愛之名行齷齪之事。
安排好這邊的事,她回到神殿書房批閱公文。
伽苒那邊的調查也有了結果,赤鳶與天墟閣從無來往,那日也只是因有人訂購了大量靈鳥去與客人談生意,回千帆客時路過了天墟閣,被前掌事纏上而已。
蘇茗月轉動硃筆,在公文上批閱:再查前掌事,從他出生到現在,事無鉅細。
忙到深夜,辰星來取批註好的公文,見她倚靠著座椅,滿臉倦色。
他指著堆成山的公文問:“積累了兩個月的公文全批完了?”
“嗯。”蘇茗月捏捏眉心,隨手一丟,把硃筆甩在桌上。
“殿下真是辛苦。”他讚歎,以他的速度是如何也做不到不出十日批完兩個月的公務,且每一份都事無鉅細,這期間還接連處理納蘭家事宜。
更遑論殿下還時不時失個蹤,果然不是誰都能當萬法通天島的島主的。
“你的輔案教導得如何?上次聽你說,大半的事都交給他了。”
辰星撓撓臉,“只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殿下將島上事宜分理的井井有條,真正需要摘星閣批閱的大事不多。”
“是,大事都呈我這來了。”蘇茗月扯扯嘴角。
辰星尷尬一笑,將公文裝進儲物袋,“殿下若無事,下官便退下了。”
蘇茗月揮揮手。
“主兒,我們好像好久沒去看祁鈺嵐了。”七七白團子在桌上蹦蹦跳跳,小爪子按在硯臺裡,在白紙上踩出一大堆爪印,看得蘇茗月密恐都要犯了。
“嗯,去看看他背幾個字了。”她深吸口氣,站起身帶上面具,起陣傳到徵鐏國。
此時陸茗風在無人的街巷狂奔,她身中數刀,刀傷皆深可見骨,血汩汩流出,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血腳印,她顧不得遮掩痕跡,只能全力逃跑。
奈何還是被堵在街巷口,月光落地,照亮疾馳而來的幾道黑色身影,他們把她逼在角落,露出淫笑。
“李賦專養淫狗嗎?”她坐在角落,一腿盤著,一腿支起,手肘放在膝蓋上。
血已經將她的衣服染透,分不清她穿的本來就是紅衣還是白衣被血染紅。
“呵,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哥兒幾個多用用就軟了。”
“這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啊,不會把咱幾個嚇軟吧。”
“摘下面具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人說著便要上前摘面具。
陸茗風眼底閃過慌亂,她不能摘下面具,她扭身躲過。
“嘿,你還有力氣掙扎。”
幾人一擁而上按住她的四肢,抬手便要掀開面具。
陸茗風不顧滿身傷痕,猛烈掙扎,“你們敢!”
眾人鬨笑,“你看我們敢不敢!”
“你當你還是陸先生呢?左相早把你拋棄了。”
“你若識相點,讓哥幾個盡興,便讓你死痛快點,不然...”
“不然怎樣?”一道清麗的女聲在寂靜的夜響起。
眾人一驚,回頭只見一身形與陸茗風別無二致,戴著掐金雲紋白麵具的女人。
“你,你是誰!”
“我是你爹。”蘇茗月說完瞬間衝向幾人,手起刀落,幾人人頭落地,血濺三尺。
陸茗風劫後重生,雙目含淚,輕聲呼喚,“主人。”
蘇茗月半跪在地,手撫上她的臉頰,摘下面具,見對方容貌與她有了細微差別,她眼底閃過詫異,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