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疑心重,但又重用你哥哥,還預設公主親近我們。”郡主輕輕擺了擺手,呵呵笑道:
“我的小雪兒才是最大的寶貝,單一個白糖都能引得瘋狂,皇上把部分鹽引給爹爹,可比什麼證據都有用。”
初雪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白糖和精鹽的主意,是奴婢獻的,可……”
郡主捏了捏初雪白裡透紅的臉頰,笑道:“傻丫頭,這都是你的功勞。國公府有瓷器和茶,又有了鹽。朝堂上誰沒點私底下的營收?否則他們怎麼活?因此不能活就只能反了,總比絕望等死好。”
初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問道:“奴婢一直以為,皇上很信任國公爺,可國公爺為何不像其他男子那樣……”
“爹爹還有個長姐,二十多年前,被祖母送進宮,後來染病不治。爹孃婚前都沒見過,但外公是副都御史。”
“祖母與外婆對爹孃婚事很滿意,可爹爹卻很記恨祖母,只是爹爹一直被譽為孝悌忠信。”
郡主的聲音帶著一絲感慨,過了許久才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玉嬌姨娘出身貧寒,差點被賣入青樓,爹爹順勢把她養在外面。直到去年被接回來,她還想有個兒子傍身。蘭韻姨娘的父親很早就是五品同知,卻還是將女兒送給了爹爹,還有婉荷姨娘。”
“今年是瑞平十六年,皇上登基之初,北境戰爭激烈。皇上為求吉祥太平,發展軍事,變法改革。”郡主繼續說道,目光深邃。
“而今國公府就在皇城腳下,四周盡是禁衛軍,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郡主解釋道,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摸初雪的手背。
京城許多大人後院中,都有小官的進獻,親女兒更是常態。也怪不得夫人不管,怪不得國公爺厭惡女四書,卻又啥也不管。
國公爺身居高位卻又受制於人,有心改變卻又無可奈何,而周圍盡是豺狼虎豹,虎視眈眈窺視國公府。
原來如此。”初雪心中一暖,反握住郡主的手,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郡主看著初雪,眼中滿是愛意與寵溺,輕柔地將初雪垂落的一縷髮絲別到耳後,柔聲說道:“雪兒,這些煩心事暫且不必過多糾結。只要你我相伴,其他的都不重要。”
郡主頓了頓,輕嘆口氣,搖頭輕笑道:“嫂子似乎什麼都知道,但她又是從何得知呢?”
初雪心中也滿是疑惑,世子妃知道許多,還多次找她說些話,但好像是單純的善意。
正說著,米糖帶著那小丫鬟再次走了進來。
米糖恭敬福了福身,走到郡主一旁道:“郡主,一切皆已妥當。”
小丫鬟則迅速地跪在郡主身前,腰桿挺直,神色恭敬中帶著一絲緊張,啟稟道:“郡主,奴婢芷幽,是這莊子上的管事。”
芷幽跪在地上,低著頭繼續道:“院裡除奴婢還有十個小丫鬟,以及側院馬廝的三個小廝,李伯他們也在側院,住行安排妥當。”
郡主微微挑眉,輕聲問道:“前年來的那個管事呢?”
芷幽連忙回答:“回郡主的話,奴婢孃親身體不佳,曾特帶奴婢面見夫人,幸得夫人恩典,安排奴婢繼續擔任管事,孃親便回家裡養老了。”
說到此處,芷幽又叩了一個頭,額頭上隱隱有汗珠沁出,聲音略帶顫抖:
“只是,前天有兩個小丫頭因家中有事進城回家,剛剛才回來,奴婢管理不善,求郡主恕罪。”
郡主輕輕擺了擺手,神色淡然,說道:“罷了,下不為例。你且退下,好好當差便是。”
芷幽如蒙大赦,臉上露出感激之色,再次磕頭謝恩:“多謝郡主寬宏大量,奴婢定當盡心竭力。”
隨後緩緩起身,倒退著走出了房間,直至房門處才轉身離去,腳步輕盈而迅速。
郡主轉過頭,目光落在米糖身上,輕聲問道:“米糖,你們都收拾妥當了?”
米糖微微福身,臉上帶著一絲倦意,卻仍恭敬地回道:“回郡主,都已收拾好了,春桃姐姐舟車勞頓,此刻正在休息。”
郡主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隨後牽起初雪的手,說道:“雪兒,隨我去二樓看看。”
說罷,便蓮步輕移,牽著初雪的手朝著樓梯走去。
初雪乖順地跟在其後,兩人沿著木質的樓梯緩緩而上。樓梯的扶手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上到二樓,走過一段不長的迴廊,便來到了房間。
郡主輕輕推開房門,拉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