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多想,便聽到上首的夫人語調淡淡地說道:“靜安,你又來遲了,可是昨日在外面貪玩所致?”
“女兒一時貪睡,求母親責罰。”郡主低垂著頭,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
初雪亦趕忙下跪,額頭觸地,恭敬地回道:“是奴婢疏忽,奴婢知錯,求夫人責罰。”
“罷了,靜安,你下去抄寫一遍《女論語》,初雪,回去跪一個時辰。”
“女兒知曉。”
“謝夫人責罰,奴婢定認真反省。”
初雪說完,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見郡主已走到一旁,便連忙起身,跟在郡主身後。
剛站到後面,初雪腰間似乎被人輕戳了一下,扭頭就看到星兒低著頭,乖巧站在寧可可身側。
星兒偷偷抬眼,向初雪投來一個頑皮的小眼神,還悄悄吐出自己的小舌頭。
星兒不過短短一日,居然就如此大膽了,想必寧可可挺縱容星兒的。初雪微微一笑,也不再擔心,回去也好與月兒交代。
上面,夫人再次開口道:“今日把你們叫來,除了日常請安,還有幾件事要囑咐你們。”
夫人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緩緩掃過一眾小輩,輕輕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老二啊,你與劉若溪的婚事已定,被京城不少人家盯著,你切不可再像從前那般肆意妄為,需得潔身自好,莫要落人口舌,知曉嗎?”
二公子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禮道:“母親放心,孩兒明白。”
“如此甚好。”夫人一頓,輕輕搖了搖頭又道:
“你與她們交好,白家又盯上了蘇辰,想必其他家也都盯著呢。外面那些紛紛擾擾,你多聽你父親和你大哥的意見。”
二公子再次應道:“母親教誨,孩兒定當銘記於心,定當努力研習政務,不負父親與母親的期望,為國公府爭光。”
寧可可在一旁眨著大眼睛,好奇地問道:“母親,翰林院是什麼地方呀?二哥去了那裡是不是就會變得很厲害?”
夫人看著寧可可,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翰林院乃是國家儲備人才之地,能入其中者,皆是飽學之士。你呀,也莫要整日只想著玩耍,多跟你姐姐們學學女紅禮儀,將來也好尋得一門好親事。”
寧可可嘟了嘟嘴:“知道了,母親。可是女紅禮儀好枯燥,可可還是喜歡跟著姐姐們出去逛逛。”
眾人聽了皆笑。寧錦瑤站在一旁,輕聲說道:“母親,女兒近日也在勤練女紅,若可可妹妹願意,女兒可與她一同研習,互相督促。”
夫人滿意地點點頭:“錦瑤懂事。你們姐妹間就該如此,相互扶持,相互幫襯。”
郡主這時也開口道:“母親,女兒也會多多照看可可的,定讓她有所長進。”
夫人微笑著看向郡主:“有你這個姐姐在,我自是放心。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們都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事吧。”
公子小姐們紛紛上前,恭敬地行禮告退,而後隨著郡主魚貫而出主屋。
前方,寧可可與寧錦瑤等姐妹已然走遠,星兒緊緊跟在寧可可身後,初雪根本尋不到機會與星兒搭上一句話。
在回小院的路上,初雪始終低垂著頭,滿是愧疚地輕聲說道:“郡主,都怪奴婢貪睡,才致使您受罰,還請郡主責罰奴婢吧。”
郡主輕輕嘆了口氣,緩聲道:“我亦起晚了,此事便罷了。待回院用過早膳,你便跪在一旁陪著我抄寫吧。”
“是,郡主。”初雪應道。
回到院中,郡主徑直步入主屋用膳,初雪則趕忙前往灶房。此時,月兒與霜枝正端著米粥,坐在灶房外吃飯。
初雪盛了一碗濃稠的米粥,走上前去,在月兒身旁坐下。
看月兒快吃完了,初雪率先開口說道:“月兒姐姐,星兒跟著三小姐請安了,還偷偷跟我吐舌頭呢。不過一晚,比以前大膽了許多,想必是三小姐頗為縱容。
月兒微微點頭,臉上的神情舒緩了些許:“無論服侍哪位主子,那都是咱們的福分,自是要盡心做事。”
“姐姐可莫要說笑了,星兒一切順遂,主子待她甚是不錯。況且大家都在國公府裡服侍,姐姐若想念星兒了,也可去找星兒。”
初雪端著米粥,還有些燙,回想起翠柳,還是嘆了口氣看向霜枝道:“霜枝姐姐,還有一事。翠柳跟在二公子身邊,想來是個通房。”
“啊,哦。”霜枝一頓,輕輕放下碗筷,緩了許久,最終是嘆了口氣道:
“翠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