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裡的小丫鬟們瞧見初雪,皆露出驚奇的神色。
其中一個小斯忙好奇問道:“星兒妹妹,她是初雪嗎?真的初雪嗎?”
“哼哼,如假包換。”星兒叉著腰,站在那小斯面前,十分神氣。
“是初雪姐姐?唔?”那邊幾個丫鬟也忙看了過來,好奇地望著她,卻又低著頭小心翼翼。
突然,一個小斯好奇走上前,問道:“是那個蘇狀元的妹妹嗎?是不是比我們二公子還厲害?”
她是府中丫鬟,她哥哥比主子還要厲害,她咋接嘛。這就是典型的不會說話,這種小斯只能做些粗活。
“你會不會說話呀?難怪公子讓你掃地,都不許你進屋服侍呢。”星兒牽著她,盯著那小斯。
看來不僅僅是因為她是郡主身邊的,還因為蘇辰,不過她就是感覺蘇辰比二公子厲害,誰讓那是親哥呢。
這府中,能在主子面前得臉的,都是會說話的。而若是懂意思的,那還能在主子身邊服侍。
“走,初雪姐姐,我們去那邊樹下,那樹可漂亮了呢。”星兒拉著她,繼續朝前走。
“初雪姐姐,這幾個院子我都熟悉呢”
這庶子的院子確實不大,初雪與星兒漫步其間,遠遠便瞧見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公子正端坐在樹下,神情專注地念書。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寧靜而美好的畫面。
她們心有靈犀般地放慢了腳步,沒有上前打擾,只是靜靜地從旁路過,生怕驚擾了小公子的學習興致。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用飯時分。
隨著星兒來到灶房,與眾人一同用餐。灶房裡熱鬧非凡,丫鬟婆子們來來往往。
主子們的飯菜大同小異,都不及郡主院中的精緻。
一邊是為主子們傳膳,一邊是下人們端著碗筷蹲在角落吃飯,飯菜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
好在郡主院中,她們下人還有幾塊木板搭建的飯桌。
但這是府裡獨特的氛圍,與郡主院子的精緻典雅截然不同,與主屋的高貴截然相反。
用過午飯,便一直等候著郡主。直至下午,郡主終於起身告別。
“姐姐,今日與您相聚,真是歡喜,盼著下次還能如此。”寧錦瑤依依不捨地與郡主告別,就像真告別一般。
“你們沒事也到後面花園走走,累了便來我院中坐坐。”
陽光朝西偏移,定然已過午時。
待出了院子,沿著國公府的小徑繼續往深處走去。
忽然,就聽郡主淡笑道:“雖說不喜歡姨娘,厭惡男子納妾之事。不過我們都是爹爹的孩子,就如同我與哥哥,非一母所生,可感情不變。”
“郡主您心懷善念與親情,已是難得。”
郡主幽幽一嘆,輕笑道:“相較其他人家,國公府更富貴,而爹爹子嗣少,才如此和諧罷了。宋家上下遠不及國公府,但子嗣眾多,若是可以,誰想做庶出?”
真正瞭解,才深知貴族階級等記森嚴,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更多是順應時代罷了。
左右與她無關,天塌下來還有國公爺和世子頂著呢,她不過是國公府的一個小丫鬟。
踏入小院,就瞧見米糖正拿著掃帚清掃地上的落葉。
郡主看向米糖淡淡開口吩咐道:“叫鳶兒她們三來。”
跟著郡主進入主屋,剛與郡主坐下,就見翠兒她們便魚貫而入。
三人恭敬行禮後,郡主微微抬手,示意她們坐下。
隨後,郡主將目光落在鳶兒和燕兒身上,輕聲問道:“你們家中是何情況?”
鳶兒率先開口,聲音略帶一絲鄉音:“回郡主,奴婢來自荊楚,爹孃看弟弟六七歲了,想讓弟弟讀書,去年便把奴婢賣了。”
燕兒也緊接著說道:“是哥哥要娶媳婦,去年便把奴婢賣了。奴婢也不知家鄉在何處,去年好像走了一個多月才到呢,之後奴婢就遇到了滿兒和米糖她們。”
說罷,兩人皆微微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哀傷與無奈。
一個招娣,一個盼娣,都如猜想的那般,爹孃的做法也合法合規。好在賣身為奴後,便再與爹孃無關。
郡主的目光轉而落在翠兒身上,翠兒心領神會,忙欠身說道:
“回郡主,奴婢家在淮水,去年發了大水,好在沒有人溺亡,只是家中存糧皆被大水沖走,顆粒無存。水災後根本買不起糧食,快撐不住了。
奴婢二哥,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