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帶著一群家丁,大搖大擺地走著,絲毫不讓路,還對郡主等人出言不遜:“你們這些女子,不在家中好好待著,來這寺廟湊什麼熱鬧,莫要擋了本公子的道!”
郡主面色微沉,正要開口,初雪趕忙上前一步道:“公子此言差矣,這寺廟本就是眾人祈福之地,豈有不讓人行走之理?還請公子莫要失了風度。”
那公子冷哼一聲:“你這小丫鬟,也敢教訓本公子?”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一位老和尚匆匆趕來,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莫要在這佛門淨地起爭執,且隨老衲前往偏殿稍作休息,待香客少些,再行前往大雄寶殿不遲。”
郡主見此,也不願多生事端,便帶著眾人跟著老和尚來到了偏殿。
在偏殿中,眾人稍作歇息,心中卻仍有些不悅。
寧可可嘟囔著:“那公子實在太無禮了,我真想好好教訓她,若是知道我們郡主姐姐身份,怕是該跑了吧。”
初雪笑著安慰道:“可可小姐莫要生氣,莫要因他人的過錯壞了自己的心情。”
過了一會兒,香客漸漸散去一些。
老和尚前來告知可以前往大雄寶殿了。
眾人起身,整理衣衫,朝著大雄寶殿走去。
進香完畢後,郡主提出想要拜見夙蕭子大法師,老和尚面露難色:“女施主,大法師正在閉關清修,一般不見外人。”
郡主輕輕說道:“煩請大師通融一下,我等今日前來,實有要事相求。”
老和尚沉思片刻,說道:“那老衲且去通報一聲,女施主在此稍候。”
眾人在殿外焦急地等待著,許久之後,老和尚出來道:“大法師慈悲,允諾一見,女施主請隨我來。”
於是,郡主帶著初雪等人,跟著老和尚穿過重重庭院,終於來到了大法師夙蕭子的居所。
只見屋內香菸嫋嫋,一位身著道袍的長者端坐在蒲團之上,面容祥和,目光深邃,透著一股超凡脫俗的氣息。
眾人依言坐下後,大法師夙蕭子率先開口,聲音沉穩而平靜:
“郡主殿下身份尊貴非凡,且福澤深厚,氣運加身,本就順遂如意,似不必前來這寺廟祈福。”
說罷,目光又緩緩掃過寧可可與寧錦瑤等人,“諸位小姐亦是如此,身旁有大氣運之人庇佑,所行之路皆有祥瑞相伴,此來寺廟,恐是多此一舉。”
郡主微微欠身,恭敬回道:“大法師,雖深知自身福緣不淺,然世間變幻無常,人心亦難測。今日前來,並非僅為求福祈運,實乃想聆聽大法師之教誨,於這紛擾塵世中尋得一份內心的安寧與指引。且我等雖看似順遂,然肩負家族之責,亦不敢有絲毫懈怠,望大法師能不吝賜教。”
大法師雙手合十,低眉垂目,緩聲道:“命運天定,人力難改,諸位小姐皆有上天眷顧,莫問前程。”
寧可可在一旁聽了,心中頗有些不滿,忍不住開口道:“大法師,您這說了半天,也沒個實在話,我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更好呢?”
大法師只是輕輕搖頭,並不作答,似是不願再多言。
此時,初雪心中掛念著在北境的滿兒哥哥,鼓起勇氣問道:“大法師,奴婢冒昧,滿兒哥哥石泰在北境,不知他可會牽連滿兒?”
大法師微微抬眸,看了初雪一眼,搖了搖頭道:“或是會有驚無險,或許……”
言罷,大法師便不再多語,只是閉目靜坐,似在送客。
郡主見狀,知今日已無法再得更多言語,便起身行禮,帶著眾人告辭離去。
離開大法師居所後,寧可可忍不住抱怨道:“這什麼大法師,神神叨叨的,問什麼都不說清楚,真是白跑一趟。”
初雪在一旁輕聲勸解道:“可可小姐,大法師或許有其深意,咱們也莫要太過計較了。”
“行吧行吧,那趕緊去吃飯吧,我都餓了。”寧可可說著,牽著郡主的手,朝著齋堂走去。
齋堂內瀰漫著淡淡的檀香與飯菜的清香,前來用齋的香客們皆安靜有序地坐在桌前。
郡主一行人尋了一處空位坐下,不一會兒,小沙彌便端上了齋飯。
寧可可看著面前的齋飯,不禁皺了皺眉頭,小聲道:“這齋飯全是素食,一點葷腥都沒有,可怎麼吃得飽呀。”
說著,她用筷子夾起一塊豆腐,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隨後眼睛一亮,“不過,味道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錯,這豆腐做得很是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