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張雄的話，殷千雪的眼眸頓時閃爍起來。
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想要換一個人合作。
可是如今她手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籌碼，又能夠跟誰交換呢？
於是殷千雪思來想去，也是嘆了一口氣。
“朕知道你也是為了朕，但就現在的這個情況而言，交換盟友的話，對於我們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好事。”
“更何況，除了跟徐牧合作之外，朕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人。”
說完這句話之後，殷千雪大概也是覺得心情有些煩躁，忍不住皺了皺眉。
“罷了罷了，如果以後徐牧真的願意跟我平分，這天下的話，我倒是可以容下他。”
“如果她實在是不願意，屆時我也有辦法。”
聽見殷千雪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張雄也是一愣。
不過他卻並沒有蠢到直接去問，畢竟那樣很容易引起她的反感。
於是這樣想著，張雄低下了頭，開始在心中盤算了起來。
而此時，紅拂女在穿上一襲合適的夜行衣之後，立刻就是出發了。
她直接挑選了一匹駿馬，日夜兼程地朝著楊彰他們死去的那個地方而去。
其實紅拂女也是格外的執著。
雖然她明知道楊彰他們很有可能遭遇了不測，而且從眾多的地方得到了這個結論。
但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紅拂女一定要請命親自去看看。
畢竟除開了親自去看，她實在是很難相信。
隨著時間的流逝，終於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她抵達了這個位置。
紅拂女才剛到達這裡，就看見了地面上的腳印和馬蹄印。
看著這樣密密麻麻的印子，紅拂女的臉色一變。
想要達到這種密集的程度，就足以證明對方來的人絕對不算少。
而且看這些印子是十分井然有序的，就可以證明一點，那就是這些人多半是經過訓練的騎兵。
一想到這兒，紅拂女的眼眸就逐漸沉了下來。
足以說明圍著楊素的那群人數量絕對不會在少數。
這樣想著，紅拂女當即便是加快速度朝著那個地方去了。
終於，他在翻過一道山坡之後，看見了不遠處士兵的殘骸。
看著那些擺在地面上的屍體，紅拂女的瞳孔頓時猛地一縮。
眼前的這一幕恍若人間煉獄一般，而此刻的她行走其中，彷彿行屍走肉。
看著眼前一個又一個士兵倒在面前，紅拂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神情，只知道此刻的自己，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終於，她看見了不遠處那個單膝跪地的人。
在看見那個人的瞬間，紅拂女頓時瞪大了雙眼。
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那個人似乎是徐牧分到楊彰手下的一個影隊伍裡面的人。
他記得他的序號好像是7。
但此刻，那個人被萬箭穿心單膝跪在地上。
他身上的血早就已經凝固了，貼在了他的衣袍上。
風一吹，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朝著紅拂女撲面而來。
看見這一幕，紅拂女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雖然他之前早就已經知道戰爭的殘酷，可是當他真正看見這一幕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呼吸一滯。
畢竟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相信了，但同時又實打實的存在。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彼此之間還在互相交談，但是在此刻卻是天人永隔。
一想到這些，紅拂女的面色頓時慘白了下來。
他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來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
此時風正好就吹過那個男人的腰間，露出了他腰上的那塊令牌。
不錯，這塊令牌是他們這支隊伍裡面獨有的，而每一塊令牌上面都有著代表他們身份的數字。
看見那個被鮮血染紅的七字，紅拂女伸出手去，將令牌摘了下來。
拿到手之後，紅拂女輕輕抹開了上面的鮮血，然後將其收進了自己的懷中。
畢竟不管怎麼說，雖然他的屍體她現在沒有辦法弄回去，但這個象徵著他們身份的東西肯定還是要帶回去的。
不管是立一個衣冠冢，還是做其他的，也算是表達一下哀思。
在收好這個之後，紅拂女緩緩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