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張大人可以隨意扔掉糧食，只怕是倉庫也不會少吧？”
徐牧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腹黑。
此刻，張明暉被這樣一嗆，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更是無處申冤！
他直接就被抓了個現行，如果沒有的話，或許他還可以叫苦，但是…
看著張明暉苦著一張臉，徐牧也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快些吧，本侯著急要。”
此刻，張明暉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侯爺，不是我不願意借，而是我庫房也是沒有那麼多，真的。”
似乎是怕徐牧不相信，張明暉還加了一句話。
“噢？”
徐牧再度坐下了，端起一旁侍從剛上的茶喝了起來。
看著徐牧的架勢，張明暉一時間也是十分的無奈，但又不好說什麼。
“我家庫房中只有兩石，其他的都是要上繳給陛下的。”
聞言，徐牧抬起了眼。
“以往你交多少數？”
這會兒，張明暉也是回過味來了，眼中流露出猶豫的神色來。
瞧見他的模樣，徐牧輕笑一聲，但他怎麼看都不像是真的在笑。
“如果張大人記不清的話，那本侯自己去查查就是了。”
說著，徐牧就要起身離開。
那張明暉頓時慌了，雙眼一閉，一咬牙。
“兩萬石，我們涼州一直都是交這數，現如今還沒有湊齊呢。”
“是嗎？”徐牧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明暉，“其他的國家我不清楚，好像我國的糧食是根據人數的多少來規劃的吧？”
“是的…吧…”
張明暉也是逐漸沒了底氣，垂頭抬眼看著徐牧。
瞧見他的模樣，徐牧勾了勾唇。
“整個涼州才八萬多人，卻要上繳兩萬石？”
聽見徐牧的話，張明暉的心已然涼了半截。
這個數字他是誇大了說的，因為上頭規定的肯定不是這個數，但是層層剝削下來，到他這裡也就多了。
所以無法，就只能多交一點，不然這涼州也不會這麼多年了，還一直這麼窮苦。
可他也睡覺沒有辦法啊！
一時間，張明暉為難不已。
“侯爺，我…”
“楊將軍…”徐牧直接打斷了張明暉的話，對著門外的楊彰開了口，“你去張大人的書房裡面找找，看看上頭規定的交多少糧食，不要搞錯了。”
因為每一年收糧食都會有專門的公文下來，所以肯定上面也會有批註。
楊彰領命之後，也是立刻就去找了。
看見楊彰離開，張明暉徹底愣住了。
他知道，這下徹底的完了！
沒過多久，楊彰就帶著文書回來了。
看著那文書，徐牧抿兩口茶，“念。”
楊彰也是依言唸了起來，尤其是將那交糧的數字—五千石念出來的時候，張明暉也是徹底的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看著他的模樣，徐牧也是笑了笑，旋即開口道：“怎麼這文書上所說的是五千石，但是到了張大人的口中卻是平白無故的翻了四倍呢？”
“我…”
張明暉嘴唇蠕動半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徐牧臉上的神情緩緩收斂，茶杯也是重重的擱置在了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嚇得張明暉一抖。
“張大人還不肯說出實情？還是說等我奏明聖上，將你革去烏紗帽，打入死牢？”
“想必張大人比本侯還清楚，這貪汙受賄的罪名吧？！”
果不其然，張明暉頓時就怕了，跪在地上急忙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抖了出來。
得知層層剝削之後，徐牧的臉色也是逐漸冷了下來。
難怪這些百姓苦不堪言，原來是有這些蛀蟲在裡面！
“現如今收了多少糧食了？”
張明暉哪裡還敢說謊？急忙就道出了實情。
“差不多已經快要到達一萬之數了。”
要知道整個涼州的城鎮並不多，也就只有十三個而已。
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收到了一萬石了！
“立刻傳本侯的命令，每個城鎮務必按照公文上的數字來收，要是多了一分一厘，本侯就要找他們的麻煩。”
張明暉此時哪裡還敢不從，立刻就去寫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