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的小刀顫抖著刀身,逐漸變成一把彎弓。
感受到手裡握著的刀發生變化,他只驚訝了一瞬,立馬就恢復冷靜。
跳上一棵樹頂,穩當當的站在樹梢上,拉開弓,迎著圓月射出一箭泛著冷光,白色幾近透明的箭。
箭恰好射中再次起跳的白二先生心臟處,將他死死的釘在一棵樹幹上。
白二先生顫抖著手開啟懷錶,想要撥動懷錶的指標倒流時間。
但桑榆不會給它這個機會,他從樹上跳下,豎起食指於唇,輕聲念:“落日餘暉,滿月審判,四季之懷……”他停頓了一下,輕笑著喚道:“時間之門,回來。”
原本還在白二先生手上的懷錶聽到召喚,表身劇烈的晃動著,立刻從白二先生手上掙扎出來,飛回到桑榆面前。
懷錶在桑榆面前停下,顫抖著表身,不一會,懷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精巧的、只有一個男人手掌大小的門。
桑榆用沒拿著彎弓的那隻手開啟了這扇門,伸手進去,從那裡拿出一隻嶄新的懷錶。時間之門逐漸消失,化作一道白光重新飛回桑榆手中的懷錶裡。
“懷錶嘛……”桑榆用大拇指輕輕摩挲著表身,輕聲說:“這東西,我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怎麼可能!這個懷錶……這個懷錶……故事匯明明說了,它已經和我繫結了!”白二先生忽然劇烈掙扎起來,目眥欲裂的看著桑榆。
桑榆注意到他說的話,心裡忍不住在想這個系統和白二先生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麼。
不過,當下之際,重要的是要先解決這件麻煩事。
“能變回小刀的模樣嗎?”他低頭問手中的彎弓。
彎弓像是有自我意識一般,在他手中重新變回刀身。
“乖孩子。”桑榆笑著說道,手輕輕撫上殺人刀的刀身,摩挲著刀身上的紋路。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手每在殺人刀的刀身上游走一個地方,那邊在和灰二先生打的如火如荼的商陽身體就顫抖一分,臉也逐漸一寸一寸紅起來。
“哈……”桑榆把殺人刀收回口袋裡,長長吐出一口氣。
手中的懷錶滑落他的指間,好在有鏈條支撐,這才沒有掉在地上,而是懸在空中。
他的手指輕輕晃動懷錶,一下、兩下、三下……懷錶被晃動了十下,懷錶的表蓋自動開啟,裡面的指標統一往後倒退,時針停在零點整的地方,其他指標也跟著停在零點的地方。
“噓”桑榆笑著給所有人比了一個禁聲的動作,一時間,正在打鬥的一人一兔停下了打鬥,鬼怪和其他廝殺的隊友也一起停下,就連,在看副本直播的觀眾們也大氣不敢喘一下,放緩呼吸,聚精會神的看著桑榆。
“嘀嗒……嘀嗒……”懷錶的指標忽然緩慢移動,發出‘嘀嗒’的聲音。
“啊……”桑榆笑的詭異,“你居然把我的時間攪得像渾水一樣混亂,搞得我還要花時間來撥正。”
是的,此刻的桑榆已經被來自未來的他佔據意識,陷入沉睡了。
他烏黑的長髮從髮根開始泛白,就連他的瞳孔乃至睫毛一起泛白,如同初雪一般,潔白無瑕。
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這人神聖不可高攀——當然,還是有人的腦回路是不一樣的。
就像商陽,看一眼,就覺得這人貌似更香軟了,此刻他腦子裡滿腦子都是,我艹,兄弟你真的好香軟……
“正好,今天是個難得的滿月呢……”桑榆抿唇笑起來,纏繞著懷錶的那隻手舉起,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一個巨大的鐘表表盤出現白二先生腳下,因為殺人刀已經變回小刀的緣故,白二先生早就癱坐在地上,在錶盤出現在唉自己身下時,許許多多泛著白骨的手從錶盤伸出來,抓住它的腳,想要把它拖進錶盤裡面。
“滿、月、審、判……”桑榆一字一句說道。
音落,抓住白二先生小肥腿的手越發用力,甚至有些長長的觸手從錶盤伸出,禁錮住它的小短脖子,力道大的像是想要把他活生生撕碎一般。
“啊啊啊!!!”白二先生大聲尖叫著被觸手們拉進錶盤,直至消失不見。
桑榆笑著收回懷錶,躺在他手心的懷錶緩慢的蓋上自己的懷錶蓋子。
將懷錶好生收起,桑榆抬腳往商陽那邊走去,他的手撫上商陽的臉龐,用落寞、痴迷的眼神看著手中人的臉。
“呵……”他輕笑一聲,最終還是放下了自己的手,他的頭髮逐漸從白色重新褪回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