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吱吱連眼神都沒有給他們一個,徑直從他們身側走過。
在剛進來的李老師試圖吃人的眼神下,雲淡風輕的離開教室。
一路往那棵大槐樹下走去,因為是上課時間,所以操場上極其安靜。
雖然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很久,但即將離開的喜悅之情讓她精神緊繃,待在教室反正也聽不下來課,索性就提前來到大槐樹下等待小唐。
中途,她改道去了一趟之前棲身的雜物間,開啟門的一瞬間,濃烈的燒焦味和濃煙讓她止不住的咳嗽。
等濃煙完全散去,她這才看清雜物間裡的真正模樣。
走進去,某個白色的蛆蟲趁著她不注意沿著門縫溜走。
她徑直掠過中間那一攤灰塵,走到最角落堆放書架的地方。
所幸,她需要的東西因為有隔離帶的保護,並沒有被完全燒壞。
她翻開上面還未被燒盡的雜物袋,伸手把最下面的那一疊紙扒拉出來。
看著只燒了邊邊的白紙,蘇吱吱開心的拍了拍紙面上的灰燼。
“還好,還能用。”
帶著這一疊白紙走出,關上門的時候,她忽然停下腳步,握著門把手的那隻手慢慢收緊。
“再見”
她輕聲的朝著焦黑的門內說道,這簡短的兩個字,她不僅是在向這間她曾經的庇護所,更是在向過去渾渾噩噩的自己告別。
輕輕的關上門,她抱著懷裡的紙走下樓。
來到槐樹下,她靠坐在槐樹裸露在外的樹根上,開啟懷中的一疊紙。
她打算畫一張少年的畫像,就當做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從書包裡找出一疊厚厚的書,用來墊著紙張。
她又從書包裡找出自己寫字用的鋼筆——因為沒有找到鉛筆的緣故,她只能用鋼筆畫畫了。
畫畫的時候,她往往是最投入的,所以等她將畫全部畫完時,抬頭一看,此刻已經日落西山了。
眼見著黑夜逐漸降臨,少年卻遲遲不來。
她不相信少年會輕易失言,正打算收拾好東西親自去找少年。
在收拾東西時,她忽然覺得心頭一陣慌亂,手一抖,鋼筆就在剛畫好的畫像上重重的畫上一筆。
但她此刻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她心裡那股慌亂感越來越重。
只好把東西全部胡亂塞進書包裡,就站起身來想要去找人。
只是,她在樹下坐了整整一天,站起來時又用力過猛,這使得她眼前忽的一黑。
向前跌倒在地。
跌倒的一瞬間,膝蓋磕在石子上,劃破了面板,鮮血汩汩流出。
但她像是沒有發覺一樣,跌倒又立馬爬起來。
隨意的拍了拍膝蓋上殘留的小石子,就跌跌撞撞的往小樹林跑去。
昨天少年帶她來到槐樹下時,就是從小樹林過來的。
所以,她想,少年如果要過來,肯定也是從這邊來的。
果不其然,她跌跌撞撞的還沒走多久。
就聽到昨天和少年一起的那群人的聲音。
或許是神聽見了她心裡的祈求,風也為她帶來少年的聲音。
只是,傳入到她耳裡的聲音,卻是少年悽慘的叫聲。
她顧不上膝蓋上的疼痛,使勁奔跑。
平時她原本需要八分鐘才能跑完的一千米距離,在此刻突破她身體的極限,僅僅只是三分鐘就到達聲音傳來的地方。
或許不是極限,或許是系統給她的優待,但她此刻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她的身形隱藏在茂密的樹林中,扶著樹幹的手死死摳住樹皮。
當她趕到這裡時,映入她眼簾的,就是少年身死的場景。
一根長長的觸鬚從少年身後悄悄襲來,已經被困在這裡苦戰一天的少年早就精疲力盡,身後的觸鬚已經抵上他的後背,他再也無法躲避。
觸鬚貫穿了他的胸膛,驅使觸鬚的人像是害怕殺不死他一般。
又驅使觸鬚將少年的心臟整塊掏出,捏碎成好幾塊。
少年嘴角嘔出一大口鮮血,手中的長笛掉落在地,碎成了好幾塊。
觸鬚如同扔垃圾一般,將少年丟在地上。
早就在地上等待許久的小生物爭先恐後的撲上來,奮力的撕咬著少年的血肉。
他像是失去了痛覺,執著的抬起手,伸向高空,像是想要觸控某個看不見的人一般。
但他的手很快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