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陽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奇怪，將手中的寶石重新揣回兜裡，他又重新繼續往前走。
這邊，略微有些陰暗的大殿裡，唐嘉玥一言不發的盯著幕布裡的場景。
自從剛才商陽毫不猶豫答出桑榆名字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就已經消失，原本還算溫和的臉龐忽然變得陰暗起來。
“你覺得……他對你會有幾分真心呢？”唐嘉玥笑著偏頭看向桑榆。
桑榆聽到這句話，被吊著懸於頭頂的手指微微顫動幾分，卻終究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唐嘉玥將他的小動作全都盡收眼底，卻只是笑笑，並沒有阻止他。
“回答的這麼幹脆，我猜……”唐嘉玥的手指劃過桑榆的臉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他對你肯定沒幾分真心。”
桑榆的手指動的更頻繁了，他掙扎的越來越厲害，可那股昏昏欲睡的勁頭卻隨著他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大。
他唇角微動，試圖說些什麼，可最終也只能動動嘴皮……
商陽又順著右邊的牆壁往前走了很久，才看到第二個休息處。
他沒做任何思考，直接走了上去。
如他所料，這裡還是和之前一樣，只不過，木偶不再是那個正太模樣，而是小女孩模樣。
兩隻麻花辮垂在她的背後，一襲方格子蓬蓬裙，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明顯比第一個木偶要更加生動一些。
“您好，先生。”木偶從凳子上站起，一雙潔白的小手靈活的提起裙襬，向商陽微微屈膝。
商陽沒有什麼寒暄的心思，衝著木偶點點頭，就說：“這次還是問答嗎？”
木偶抬起頭朝著他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是的先生，還是三道題。”
音落，一塊小黑板忽然出現在木偶身邊，上面逐漸出現一行白色粉筆書寫的題目。
“請您在這上面寫下答案。”木偶雙手為他遞上一支紅色的粉筆。
商陽伸手接過，沉思了兩秒，最終在黑板上寫下簡單的兩個字。
“你因為什麼原因進入這個世界？”
“桑榆”
黑板上的題目在他停筆的一瞬間就化作一陣灰塵消失不見，隨之新的題目重新出現在黑板上。
“你是否怨恨過他攪亂了你的世界？”
商陽手捏著粉筆，停留在黑板上許久，他的手正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他不禁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手上的力氣也忍不住加重。
本就非常脆弱的粉筆，在他手上驟然斷掉。
他手上忽然失了力氣，就連那僅剩的半截粉筆都掉落在地，無法再使用。
“請您寫下答案。”木偶又重新為他奉上一支嶄新的紅色粉筆。
商陽顫抖著手指，捏起那支粉筆，顫顫巍巍的在黑板上寫下：“沒有”兩個字。
可這一次，黑板的邊緣卻冒起了紅色警示燈，站在他身邊的小女孩木偶也驟然變的比他大了十幾倍的模樣。
“客人，請您如實回答。”木偶原來的童聲忽然變得粗獷，但仔細聽的話，卻還能聽到一絲童音。
商陽捏著粉筆的手指再次不自覺的用力，不過，這次的粉筆卻沒有再斷掉。
他有些難堪的閉了閉眼，許久，才顫顫巍巍的在黑板上，寫下他曾經的想法。
“你是否怨恨過他攪亂了你的世界？”
“是”
這一次，黑板上的字全部化為粉塵，被一陣輕風吹落。
“哈哈哈哈……”唐嘉玥看了這個回答，直接捧腹大笑，“你猜猜，他是愛你多一點呢，還是恨你多一點呢？”
他捏著桑榆的臉，強迫他看向幕布。而桑榆，卻沒有了任何動作，甚至連最簡單的掙扎都沒有了。
他在商陽第一次寫下錯誤回答時，就已經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身上彷彿被綁上了幾十斤重的石頭一般，讓他無法喘氣，也就失了力氣……
“第三個問題”木偶收起黑板，仰頭朝著商陽問道：“如果重來一次，您是否還願意被捲進他的因果之中？”
商陽靜靜地盯著木偶看了許久，才回答：“願意”
“哪怕您因此淪落至萬劫不復的地步？”木偶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的表情，隨即又很快消失不見。
這一次，商陽回答的很快，他點點頭，堅定的回答：“未來千變萬化，過去也是，但我愛他。”
“這一點，無論時間重來多少次，不論曾經我是否怨恨過他，還是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