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辭沒分給他半分眼神,盯著手裡的高腳杯,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可跟你合作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呢?”
季硯辭抬頭饒有趣味的許然,嘴角帶著點笑意,但那笑卻不達眼底。
認識季硯辭的人都說他笑起來比生氣更恐怖,因為沒人知道他那個笑容背後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放下杯子,瞥了許然一眼。
“對付季景清,我一個人就可以,而且我為什麼要和季景清的人合作,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當著我一套說辭,當著季景清一套說辭,反水這種事,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誰知道你會不會反我。”
“憑我對季景清足夠了解,這點夠嗎?”
“給你一分鐘說服我。”
季硯辭靠在沙發上,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許然,顯然在等著他接下來的回答。
“季氏集團那個專案是季景清動的手腳。”
“這我知道,說點有用的。”
“人是我殺的,雖然他沒親自動手,但是我在那裡放了一個小型攝影機,拍下了他的全全部計劃,我可以拿到那個影片,而且季景清這些年做的事我多多少少也知道點,我就是最好的人證。”
“有這些東西,以你的能力要對付他易如反掌,為什麼要來找我合作。”
許然呼了口氣,閉了一下眼睛,而後重新睜開,眼裡多了一分堅定。
“我的能力都是他教的,我鬥不過他,但我已經賭上了我的一切,我沒有後路了,這次我必須成功,不然以後我就沒機會了。”
季硯辭看向許然的眼神中帶上了點審視,不過這眼神轉瞬即逝,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
“季景清這次突然動手是因為什麼?”
季硯辭這樣問,就代表他接受了許然那個合作的建議。
許然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他知道季硯辭肯定會答應他的提議,可答應之後,他心裡也很不舒服。
其實季硯辭是該拒絕他的。
在一起工作了這麼多年,許然不說對季硯辭瞭如指掌,但也是瞭解的。
外人都說季硯辭手段殘酷,沒有人性,但他知道,季硯辭一直很重感情。
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他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背叛,特別是季硯辭這種身份。
要是傳出去他一直留在身邊的助理是敵人的人,還不知道要被怎麼說呢。
不過季硯辭一向不太在意這些話,他做事講求效率,許然這個提議確實能讓他快很多。
可以直接搞定的事,沒什麼繞彎子的必要。
不過他也沒騙季硯辭,要是這次不成功,他真的不會有下次了。
按照季景清那性子,不管他最後結局怎麼樣,許然都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肺癌晚期,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怪不得這麼急,原來比他想象的嚴重多了。
季硯辭給了許然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
“他一直覺得他妻子當年的死因跟你爸和你有關,所以打算報仇,想把季氏集團搞亂。”
季硯辭冷笑了一聲,這人把鍋全都甩給了他們,倒是給自己留了一個深情人設。
季景清當年碰了一些不該碰的東西,導致仇家找上門,綁架了他老婆。
警方和季家都第一時間派人去找,周旋了很久才把條件談攏。
就在最後一刻,那個綁匪毒癮發作,撕票了。
季景清一直覺得是季景廉和警察勾搭在一起,合起夥來就是不想救人,不然不可能拖沓那麼久,他老婆也不會死。
他一直對這件事懷恨在心,認為談判就是個幌子,他們就是在拖時間,不想救人。
自那以後,他就稱病不管季氏集團的任何事,但私下裡可沒閒著。
明明是他自己的問題,結果他成了個大情種。
主要還是因為他碰那些東西,兩人吵了一架,才給了綁匪可乘之機。
季硯辭手放在桌面上,漫不經心的敲打。
他似乎是在思考,又是在發呆。
許然也沒催促,靜靜的等著他的回答。
“軟軟知道你是季景清的人,最近避著她一點,最好不要起正面衝突。”
“我會的。”
阮柚最近的處境許然也看在眼裡,但他不能去幫忙,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他越狠,阮柚和他就越安全。
“跟著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