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秦易初母親突然笑了一下,眼角的淚水不自覺滑落。
“那麼,希望今晚能如願是個好天氣。”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大家還是剋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悲傷。
明明站著不少人,但走廊裡卻格外的安靜。
這種明明知道結局,卻不能改變的感覺,真的很無奈。
此刻,他們都無比期待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
晚上八點,醫生推著秦易初走出醫院,走向了站在門口的幾人。
秦易初母親接過輪椅的時候,這場與生命賽跑的接力賽就開始了。
出於安全考慮,旁邊那個小護士還是出聲提醒了一句。
“病人現在很虛弱,你們真的要這樣做嗎?”
秦易初母親笑著點點頭,對著那個小護士鞠了個躬,轉身上了車。
那個護士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了站在旁邊的主治醫生。
“不再阻止一下嗎?畢竟……”
她真的會死。
醫生搖了搖頭。
“出於人道主義,我確實該阻止一下,畢竟她出去可能就活不下來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那個醫生頓了一下,緩緩開口。
“但對於她來說,這才是真正的解脫。”
“那是她媽媽,她做出這樣的選擇比我們痛苦百倍,所以,尊重就好。”
醫生說完,轉身走進了醫院。
車子一路開出市區,旁邊的高樓越來越少,所見之處越來越空曠。
秦易初似乎很虛弱,一路上一直閉著眼睛靠在母親肩膀上。
秦易初母親此時是前所未有的踏實。
她這些年一直在擔驚受怕,害怕自己的女兒離開自己。
但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她突然就釋懷了。
人總是會死的。
與其患得患失,還不如坦然接受。
她知道秦易初一定會堅持到把所有的事情做完。
半途而廢可不是秦易初的作風。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鄭弈開啟車門把秦易初抱下去,往他們提前佈置好的場所走去。
剛一下車,秦易初就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甚至還帶著一絲雀躍。
完全沒有剛剛那虛弱的樣子。
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甚至在坐著的時候,秦易初還坐直了身子四處張望,顯然是對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奇。
秦易初滿臉驚訝的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阮柚。
“好漂亮,你們什麼時候準備的。”
阮柚朝她挑了一下眉,語氣中帶上了點神秘。
“可能是用魔法變出來的吧。”
他們這個位置在山頂一片空曠的地方,整個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秦易初突然有點感慨,上一次這樣看夜景,好像是她還沒生病的時候。
她開心的看著在旁邊忙碌的大家,突然有一種忙裡偷閒的感覺。
這場景,真的很像一起出來野營的朋友。
而且,則是坐在旁邊悄悄偷懶的人。
看著大家都在幹活,這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秦易初收回視線,繼續盯著橋下的的夜景。
一切都很好,要是說遺憾嘛。
可能是居然要客死異鄉。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母親不知什麼時候走到秦易初旁邊坐下,握住了她的手,調侃著開口。
“還和小時候一樣,這麼喜歡發呆。”
秦易初靠在媽媽懷裡,撒嬌似的蹭了一下。
“這可是逃避幹活的一種方法,看似在發呆,實則在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咳咳。”
阮柚轉頭朝秦易初做了個鬼臉,手裡握著一大把烤串。
“我可聽見了啊,今晚扣你小肉串,讓你看著我們吃,不幹活的人不能反駁。”
“略略略。”
秦易初朝阮柚吐了一下舌頭,調皮的看著她。
“我在跟我媽媽說悄悄話,不許偷聽。”
“那不行,我也要聽,姨媽,說大聲點。”
“才不要,這是我媽媽。”
“這是我姨媽。”
“是表哥的姨媽。”
“你表哥的就是我的。”
兩人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