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琦每次去醫院做檢查都會找蔣語蓉,蔣語蓉只在週四到週六坐班。
沒有辦法,林嘉琦只好請半天假去做檢查,一般由朱南春或者周興然陪著,不敢讓周王氏單獨陪著,一個小腳老太太和一個孕婦,實在不敢讓人放心。
4月25日這天,就是由朱南春陪著林嘉琦去做產檢的,周興然下班回來後就發現林嘉琦有點悶悶不樂的。
周興然心想不會是孩子有什麼變故吧,又看了看周王氏,發現她沒什麼異常,心下稍稍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不開心了?孩子檢查有問題?”
林嘉琦搖頭:“今天檢查完我媽告訴我說,她交流結束了,過段時間就要回黑省了。”
周興然沉思,朱南春來平城也三年出頭了,確實該到回去的時間了,他默默擁住林嘉琦,安慰道:”你捨不得媽,爸和哥哥、弟弟、妹妹這麼長時間怕更是想她想的不得了,她該回去陪他們了,等孩子生下來,你要是想她咱們可以帶著孩子去看她呀。”
“嗯。”
五月份,剛過完青年節,周興然和林嘉琦就來火車站送別朱南春。
林嘉琦抱著朱南春哭的稀里嘩啦,周興然的急的團團轉,這都七個多月了,哭的太傷心傷身啊。
朱南春輕輕拍著林嘉琦的背安撫她:“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這麼哭,要是讓肚子裡的孩子學會了,怕是要生下一個愛哭鬼,到時候真有你愁的。”
“你哭的我心都碎了,這是不想讓我走嗎?”朱南春的聲音也漸漸哽咽,她也捨不得離開即將生產的女兒,可是要是留在這裡陪女兒生產,還要等幾個月,生下來她更不可能放下月子裡的女兒獨自離去。
耽誤來耽誤去,怕是要明年才能動身了。
如果之前研究院不放人就罷了,研究院一放人,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丈夫和其他三個孩子,大兒子要結婚了,二兒子要畢業了,小女兒也高中了,這麼多年不見,都不知孩子變化有多大。
她等不到明年才回黑省。
一邊是其他家人,一邊是孕晚期的女兒,哪一個她都捨不得。
朱南春和林嘉琦互訴離別之情,直到再不走就趕不上火車了,朱南春才提著行李匆匆離開。
朱南春離開之後,周興然也要開始著手準備晉升工程師的材料,先是填寫晉升專業技術職務的申請表和專業技術職務任職資格的評審表。
接著需要提交一份工作以來個人業務工作總結,要寫三千字左右,這個倒是不難,畢竟這兩年他可是一點沒有閒著,三千字都不夠他寫的,寫完之後還刪減好一部分。
隨著周興然開始準備晉升工程師,林嘉琦也不再去想朱南春的事情,她知道周興然目前寫的這些東西對他能否成為工程師來說至關重要,漸漸的把重心都放到了周興然身上,周興然寫完稿子還是她給潤的色。
最後一份需要現階段提交的材料是本人的代表作,如果代表作很多,就按照報告的形式一式一份,還好周興然一直有整理材料的習慣,他只需要按照他日常整理的材料按照報告形式謄抄一遍就行。
五月下旬,他就將材料交給了齊正陽。
齊正陽拿到材料後先過目了一遍,看完後神情愉悅,他把那堆材料壓在桌子上:“寫的不錯,哎,傷心啊,明年我怕是要失去你這個得力干將了!”
周興然聽見這話心裡一突,臉上仰起笑容:“齊主任,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可是我的主任,我跟著你學了這麼多東西,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
“嗌。”齊正陽走到周興然身邊拍著他的肩膀,打斷了他後面未盡的話語,“我和蘇廠長的關係你還不知道嗎?你放心,我沒什麼想法,就是單純的認為你是個踏實肯幹的年輕人,只是當上工程師之後怕是不歸我管了。”
“以後你有什麼樣的職位都是你的造化,只是,我希望你記住一點,不要忘了你是一個技術人出身!”
周興然望著一臉鄭重的齊正陽,也同樣鄭重的點了點頭。
畢竟,在他還沒有別的手段傍身之時,他的腦子,他技術員的身份,他研究出每一臺機器,都是他最好的護身符與登天梯。
齊正陽看他放在心裡了,兩隻手往後一背,整個人都放鬆不少。
他對周興然說:“你放心吧,關於技術方面的東西我還沒看走眼過,你今年工程師的評選應該沒什麼問題。”
“多謝齊主任,就借齊主任的吉言了。”
材料交上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