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鐘,賈文昊帶著周興然去三樓的大會議室開了一個會,主要是將周興然介紹給這棟樓上的其他人。
肯定不可能所有人都來參加會議,來開會的都是一些領導階層或者幹了很多年的老員工。
“各位同志,今天在例會之前呢,還要給你們介紹一位新成員,是四樓車間黨支部的副書記——周興然同志。”
周興然站起來和眾人打了一個招呼。
“周同志可是由蘇廠長、齊主任共同推薦過來的。”
原本還站著任人打量的周興然聽見賈文昊這句話,猛然轉頭看了他一眼,這種話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好嗎?
賈文昊示意他稍安勿躁。
等會議結束後,賈文昊才給周興然解釋例會上的那句話:“有時候做人確實需要低調點,因為周圍群狼環伺,稍不留意讓人抓住把柄,他們就會一擁而上,將你分而食之。”
“有時候卻要高調出場,震住屑小,這樣再和他們相處就不需要那麼費力了,他們反而會因為懼怕你背後的力量而敬畏你,對你唯命是從。”
“至於選哪個,就要看你對這群人的瞭解程度,我和他們共事多年,知道的他們的底細,沒人撐腰,膽子也不大,就算心裡有想法,也只敢私底下自己嘀咕,等著吧,下午下班的時候在看他們,肯定要比你早上見到他們的時候親切多了。”
周興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說白了就是賈文昊在這棟樓上權力大,也有信心管住人,根本不怕其他人多嘴,有這麼強勢的一個人護著,他以後輕鬆了。
第二天,賈文昊帶著周興然去車間視察,來到輪胎車間的時候,周興然看見了盧元義。
盧元義原本拿著圖紙正在和工人討論著什麼,就聽見一句接一句的問好聲,抬頭一看正好是賈文昊和周興然。
雖然也就兩天沒見,但盧元義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短短几米的距離中間彷彿隔了一條黃河。
盧元義拿著圖紙呆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自己啞著嗓子喊了一句:“賈書記好,周書記好。”
一路走來,問好的人太多,賈文昊都沒有放在心上,聽見盧元義的問好同樣沒放在心上,他左右看了看打算接著往裡走,就看見了盧元義手上拿著一張圖紙,帶點興味的問道:“你是技術幾組的?”
“一組的。”
“一組的。”賈文昊將頭轉向周興然,“興然,那他以前不就是和你一個辦公室的嗎?怎麼樣,熟不熟?”
周興然笑了笑:“怎麼不熟,在一個辦公室待了好幾年,就算我是個盲人光聽聲音都記住人了。賈書記,他叫盧元義,也是咱們廠有資歷的一位老同志了。”
“哦?那盧同志現在忙不忙?和我們一起逛一逛?”
盧元義肯定不能拒絕,一邊低頭一邊將圖紙收起來,站到了賈文昊和周興然身邊,不過落後半個身位。
今天賈文昊就是帶周興然出來轉一轉、熟悉一下程式,也沒有什麼工作要囑咐工人,就是單純的看看工人的認真情況,遇到需要注意的地方會停下來給周興然介紹一下,所以賈文昊今天沒有帶呂丹臣出來。
盧元義的加入,讓賈文昊分了一部分心神放在他身上:“盧同志,經常來輪胎車間嗎?對車間熟不熟悉,咱們車間還有哪裡需要進一步改進的?”
“我經常來這個車間,多熟悉談不上。”盧元義小心回道,“更別談對於車間的改進工作了,這次過來還是受周書記以前在熱處理車間的啟發,想要最佳化一下輪胎生產流程,看看裝置能否進行升級,提高裝置的自動化程度。”
“隨著技術進步,車間裡的自動化生產必然會逐漸加大比例,不但完成質量更有保證,還能提高生產效率。”
周興然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盧元義,雖然不知道盧元義這次來輪胎車間的目的真如他自己所敘述的這樣,但確確實實在拍他的馬屁。
“興然,哈哈,我就說你當時在熱處理車間表現很優秀吧,好幾年了,還有人惦記著你那時的樣子。”賈文昊拍了拍盧元義的肩膀,“好好幹,向周書記看齊,希望兩年後之後也能叫你一聲盧工。”
盧元義連連擺手:“賈書記說這話讓人惶恐,我哪裡比得上週書記,人家可是正經大學生,他來咱們廠實習的時候乾的事情就不是一般技術員比的上的。”
“元義,你這話可就把捧的太高了。”周興然意有所指,“我感覺賈書記說的不錯,不要有壓力,就算有,那也是為了車間生產,化壓力為動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