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s省梨鄉溝。
“頭好疼。”一名瘦小的男孩在床上睜開眼睛,手撫著額頭,喃喃自語道。
看著頭頂上的房梁,黑漆漆的屋頂,掉著渣的土牆面,不禁悲從心來,這是真的穿越了呀。
周興然原本是一名21世紀人士,雖然從小被丟在孤兒院門口,但是四歲的時候被自己的養父母領養,生活雖然不富裕,但也算是幸福。
只是高二的時候一場車禍帶走了養父母的性命,肇事司機還沒錢賠,蹲大牢去了。還好養父母給周興然留下了幾萬的存款和一個住房。
日子平平淡淡,就這樣順利考上985,大學也是努力學習,畢業就上岸省直。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過的還是很開心的。
昨天是轉正的日子,喝了兩口小酒慶祝了一下,美美睡下。
誰知再醒來就是在水底,不幸的是周興然是個旱鴨子,感受陣陣窒息,不禁絕望。
感覺自己被人撈起:“終於得救了。”
“阿然!阿然!”迷濛的眼神望著眼前正在拍打自己臉的老太太,腦中傳來陣陣疼痛,暈了過去。
周興然在夢中看了一個男孩的短短的一生。
五十年代的周興然同樣是個苦命人,他出生在1942年,可惜出生的時間不太對,鬧饑荒,不富裕的家庭並不能為懷孕的母親提供太多的營養。
生他的時候也不太順利,母親纏綿病榻幾月最終還是撒手人寰。
他爹周富章還年輕,他滿週歲就再娶了一個老婆。
第二年就為他添了一個妹妹周興文,大妹半歲後孃又懷孕了,順利的又為他添了一個大弟周興元。
現在是1950年,周興然八歲,二弟周興國已經兩歲了。
說“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倒不至於,但是在後娘眼裡還是親生的重要,加上越加貧寒的家境,小興然日子過的如同泡在黃蓮水裡。
想到這裡,周興然忍不住揉了揉額頭,這是天崩開局呀!
周家說起來也是有些神奇經歷的,當年a省發大水舉族逃難,一部分族人相攜來到了s省,從梨鄉溝落戶。
周興然的高祖父(爺爺的爺爺)在這落戶之後,本來生活艱難,結果女兒被地主看上了,娶回去做了第八房姨太太。
地主髮妻早已去世了,他沒有續娶,給姨太太們說誰生下第一個兒子誰就是大太太,結果姨太太都娶了七房了,兒子是一個沒見著。
就這麼巧,老姑奶奶一舉得男!
每次高祖父去看她時,她就悄悄的讓人在高祖父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埋兩筐銅錢。周家這一脈漸漸起來了,起了房子,還買了二十畝地,不能說成為了地主,但也是妥妥的富農。
後來又到了周爺爺這一輩,娶妻周楊氏,生下了他爸周富章和二叔周富榮,可惜周楊氏早早亡故了。除此之外,周爺爺還娶了二奶奶周李氏和三奶奶周王氏。
沒逃荒之前,周興然這一脈曾找老和尚算過子息,說是三代單傳,結果周爺爺生下兩個兒子,可謂是大喜,除了感覺能夠告慰祖宗,也有心思出去建功立業了。
跟著來這裡歇腳的隊伍打仗去了,幸運的沒死掉,還成了連長。
但很快接到家裡的訊息,他二兒子周富榮發燒病死了!
“不是自己親生的,就是不上心!”周爺爺對另外兩個老婆暗暗生怒,於是仗也不打了,退伍回家看孩子去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沒過兩年,還是個孩子的周富章被馬匪抓走了,剁了一根小指送過來,想要人?拿錢來贖!
這夥馬匪抓人之前都是打聽過的,要的錢正好掏空家底,地都賣了,才將周富章給贖回來。
正可謂:一朝回到解放前!
周興然回憶起這波折的家族史,卻很高興!
這時候,不怕窮,卻怕富。不要以為地主十幾年後才倒黴,要周興然說,地主這前後幾十年其實都挺倒黴的。
就拿近的來說,學過歷史的周興然知道下一輪土改馬上要開始了,雖然等風吹到這山溝溝裡來還要再等幾年。
多拖延這兩年又有什麼用,也不過是掙扎,而且拖的時間越長,你在別人眼中“有錢”的烙印烙的越深。
周家這情況算好的,家裡有錢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來了。他爺爺45年的時候參加鎮裡組織的民兵隊,打鬼子犧牲了,還是唯一一個犧牲的,這怎麼也往自家身上疊了點增益buff。
“阿然!阿然!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