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醫館是個大兩間,開了四扇門,裡面有四個夥計在裡面忙活著。
周興然站在醫館門前,心中不禁感慨:誰能想到,福安醫館還是個連鎖店?
過兩年,被收為國營醫館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要是把醫館在擴大點,門面修整修整,一個醫院不就出來了?
周興然走進醫館,面帶羨慕的看了看這幾個夥計,或者說學徒,不出什麼意外,過兩年就能學徒變成在編醫生了啊。
嘖嘖嘖,羨慕啊羨慕。
周興然的目標就是考個大學找個輕鬆點的工作,安心的度過十年,等開放後再做個小生意賺點小錢,快樂躺平!
要不是周興文周興元的年齡太小,周興然都想把他們找家大點的飯館或者雜貨鋪塞進去當夥計,妥妥的公職人員預備役啊。
周興然進去之後沒看見大夫,只見牆角處開了扇門,估計大夫都在內間看病。他找了個不那麼忙的學徒,問:“你們這裡收藥材嗎?”
正在看書的學徒抬起頭來看他,說:“收啊,你賣什麼?”
周興然將準備好的布袋遞給他,裡面有他提前裝好的蠍子:“是蠍子。”
“我想去上學,家裡沒錢,我爹就想著去山上抓點蠍子換錢,這一袋子是我全家抓了兩天兩夜的。我爹讓我來醫館問問能賣多少錢?”周興然對他說,意思不言而喻。
“哈哈,你這小孩有意思,我們醫館口碑好著嘞,給錢都是實打實的,少不了你的。”一旁稱藥的夥計聽見周興然這話笑了起來。
“哎呦喂!還是活的。”接過布袋的學徒往裡一瞅唬了一跳。
“我瞅瞅!”稱藥的學徒伸頭過來。
“我也看看。”另外一名整理藥櫃的學徒也過來湊熱鬧。
“呦,還真是。”兩人作驚歎狀。
只有一名正在掃地的學徒對這些動靜不為所動,繼續默默掃地。
“你們家養的挺好啊,我看這些蠍子沒幾個死的。”最開始那名看書的學徒說道。
“嗯,抓的時候差點被蠍子蜇死,就指望它們能換點錢呢。”周興然滿臉嚴肅的應道,然後又一臉天真無邪的說:“我叫周興然,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叫您大夫嗎?”
這話又引起稱藥的學徒一陣大笑,指著這名學徒對周興然說:“他叫齊一軒,我叫齊一真。”說完,他又指了指整理藥櫃的學徒,“他是齊一修。”
齊一真說:“我們可還不是大夫呢,不如,你叫我們哥吧,哈哈哈。”
被迫當哥的另外兩人並沒有說什麼,預設了。
“哦,好好。軒大哥,真大哥,修大哥,你們叫我阿然吧。”周興然趕緊打蛇上棍。
齊一軒說:“我們一般都收幹蠍子,你這樣的一般會扣點錢,但是活蠍子做藥酒好,那就不增不減給你抵消掉怎麼樣?”
周興然點頭:“那我以後還送活蠍子?”
“行。”齊一軒點頭,然後他對齊一修說:“一修,你去後院拿幾個木桶過來,我清點一下蠍子數量。”
齊一修拿了三個木桶過來,齊一軒把他們一字擺開。
齊一軒說:“我們醫館蠍子都是按個收的,大的按1分錢一個,中等的1分錢兩個,小的一分錢三個四個都有可能,還得看個頭。”
周興然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齊一軒就從那裡用筷子夾著蠍子開始分類計數。
得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齊一軒才清點完,他從抽屜裡拿出錢數出一沓給周興然:“你點點,一共是八塊三毛四,你點點。”
周興然在心裡算了算,差不多就是這些錢,他是看著齊一軒清點的,也就是說他一個多月的勞動成果能賣差不多50元左右。
還行。
周興然當著齊一軒的面清點完錢,向他表示無誤。
齊一軒看他完事了,又拿起櫃檯上的書繼續看起來。
周興然踮起腳看他手中的書,發現裡面是一些草藥插圖配著註解文字。
“軒大哥,這裡面的草藥都能賣錢嗎?”周興然問。
“能啊,怎麼,你想看?”齊一軒問。
“想!”要想掙錢臉皮就要厚。
“我就想著,萬一我家旁邊就有這些草藥呢,要是因為不認識就錯過太可惜了。”周興然看著他,“我能看下嗎?”
齊一軒挑挑眉,將書遞給他。
周興然接過,書不是很厚,但像是本古籍,已經有些破舊了,還帶點味道,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