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被開啟,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牽著一個小男孩走出來。
兩個人人都穿的乾乾淨淨,女人藍衣黑褲,小男孩一身灰色的短褂短褲,衣服雖然漿洗的有些泛白,但沒有補丁,兩個長得也白白淨淨的,顯然家庭條件還可以。
周興然看他倆從跟前走過去了,索性也跟過去,見識見識五十年代的雪糕長啥樣。
獨輪車上放著兩個木箱子,大爺將木箱蓋子取下來,周興然看見箱子裡面放了棉被,又鋪了油布,冰棒就擺在上面。
“娘,我想要那個紅豆奶粉的。”小男孩扒著箱子說。
“想的美!”女人不理他,“就要這個。”說完,給了大爺一分錢。
小男孩要張嘴哭,女人直接把冰棒塞他嘴裡堵住嘴:“你要是敢哭,下次就別想著吃了。”
小男孩瞬間閉嘴,專心舔冰棒,舔了一口,還微微仰頭看周圍那些小孩,一副驕傲的樣子,十分欠打。
但那些小孩只是羨慕的望著他,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周興然看了看小男孩說的那個紅豆奶粉的冰棒,微黃,紅豆很多,要三分錢一個。他很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奶粉做的,這裡能買到奶粉?
他挑了一個和小男孩同款的冰棒,花了一分錢。
就是甜味,比現代的差多了,而且很有可能是糖精做的。把糖嘬完後就是純啃冰塊,不過這年代物資缺乏,人們就愛這口甜味兒。
“曬死了,趕緊回家。”女人拉著小男孩走了,“嘭”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周興然回到樹蔭下,在兩個小孩直勾勾的眼神下吃完了那個冰棒。
吃完冰棒, 周興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出發去福安醫館。
“這不是阿然嗎?這麼快就又來了,挺能幹呀。”周興然一進門就聽見了齊一真的調侃聲。
周興然羞澀的笑笑:“這是我們家這幾天抓的,我爹說爭取明年上學的再給我做身新衣服穿,所以我們這幾天都沒休息,忙完地裡活就去抓蠍子,一直抓到半夜呢。”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你這孩子以後可得好好孝順你爹。”一個留著短鬚的中年男子從內間走了出來。
齊一真對周興然說:“這是我大伯。”然後又對齊景山喊道:“大伯。”
周興然連忙喊:“齊大夫好。”
齊一軒:“爹。”
齊一修:“大伯。”
齊景山點頭,說:“嗯,一軒,給他算算錢。”
齊一軒給他結算了這次的蠍子錢:8.5元。
周興然假裝從褲兜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把蟬蛻:“軒大哥,聽我村裡一個老大爺說這個能治病,你們收這個嗎?”
齊一軒看了一眼,笑著說:“蟬蛻啊,當然收,不過這個我們都是按斤稱,你這個可賣不了幾個錢。”
周興然抿唇笑:“收就行,我就是先拿過來給你看看,有賺錢的活計總比沒有強,不知道這個怎麼賣?”
齊一真從旁邊插話:“兩塊四一公斤。”
一塊二一斤,還行,生意可做。
“那好,回來我撿了給你們送來,這個就送給你們吧。”周興然將手裡的那把蟬蛻遞給齊一軒。
齊一軒也沒有推辭,直接收下了,就這一點,也就一分錢的量。
“軒大哥,我這回還帶了這個,上次從你這看了圖畫後,我就回家找了找,也不知道找的對不對,你幫忙看看。”周興然將手裡捆好的一堆還鮮綠的藥材放到櫃檯上。
齊一軒將藥草解開後,齊景山也走了過來,站在旁邊看著。
“這是丹參,這是細參,這是遠志,這是益母草,這幾樣我們是收的。”齊一軒分別拿起四株草藥在周興然眼前晃了晃。
齊一軒又繼續道:“我猜你這株是當虎杖採得,但其實這並不是。這個也不要。”他挑出兩株藥材放到一邊。
齊景山摸了摸自己的短鬚,開心的說:“很好,很好,看來你是有認真背誦的。一真,一修,你們記的怎麼樣了?”
齊一真和齊一修連連點頭:“在看了在看了。”還不斷用眼神示意齊一軒,希望他幫忙做個證。
於是齊一軒也跟著點了點頭。
齊景山說:“那正好,一真,一修啊,晚飯來大伯家吃,今晚考考你們三人,看看學習進度。”
齊一真、齊一修:!
齊一軒無視他倆即將昏厥的樣子,說:“丹參七毛錢一公斤,細參一塊二一公斤,這兩個是隻要根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