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然口中的明天說意思是明天上班之後,借廠裡的電話給王學義通下氣。
但是有些東西是今天晚上就要送出去的,齊一軒那邊那麼著急,早辦妥早放心。
周興然已經決定插手這件事了,徐鴻放在那裡就是一個定時炸彈,真讓他爬上高位,接下來的幾年,柿景鎮上的人還有好日子過嗎?
還好,當時走前在院子裡給徐鴻挖了一個坑。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周興然和周王氏說了一聲,騎上車就往最近的郵局趕去。
到了郵局之後,郵局的人已經下班了,不過還有一位男同志在值班。
聽見推門聲,男人往這邊瞥了一眼:“下班了哈,有什麼要緊事自己上點心,早點來,明天早上8點上班,明早再來,回去吧。”
“嘿嘿,哥。”周興然趴在視窗前,塞進去兩包煙和一把糖。
男人看了看,有些心動,但是還是說道:“不要跟我來這套。”
“哥,請你的,拿著吧,真有急事,我下班之後才收到信,讀完信馬上就趕過來了,你瞅瞅我頭上這汗。”
“下不為例。”男人沉默了一秒,然後笑著用手掌蓋住東西,往下一滑,就收進了自己口袋中,“有什麼東西要寄的,趕緊的,被別人看見不好。”
“發個電報。”周興然給說了王學義的名字還有聯絡地址。
“就寫:東西我怕丟,就放在徐鴻院子的廁所角落的一塊石頭底下,先確定徐鴻是否還在租住,若還在,去找戴行傑,他會給你介其他紹同伴的位置,你們一起去拿,事情辦妥後請給我回個電話。”
電報一般都是家裡有人生病來借錢或者報平安時用的,只有短短几個字,周興然這不但字多,內容也奇怪。
男人隨口一問:“這是在幹什麼呢?什麼東西怕丟?搞的神神秘秘的。”
“還能是啥,錢唄,唉。”周興然重重的嘆息一聲,顯得萬分無奈。
“當時家裡出了點事,借了好幾個人的錢,上次回家想還給他們的,結果他們都有事,這個來不了,那個沒有空,徐鴻就是我的朋友,他說可以先把錢存在他那裡,回頭他把錢還給那幾個兄弟。”
“當初為了讓我信任他,還說他們一家人都出去,留我一個人在他們家,讓我自己找一個地方把錢藏起來,等我回到平城之後,給那些寄了錢的兄弟寫一封信,把藏錢的地方告訴他們,讓他們直接來拿錢就行。”
“可今天我剛收到信,說那些人去的地方沒找到錢,急死我了,二百多塊錢呢,也不知道是讓我朋友貪去了,還是讓第一個去拿錢的人全部拿走了。”
“心裡著急,沒辦法等到明天,這不第一時間就來了。”
一個略顯劣質的謊言,不過這位男同志顯然信了。
男人聽到是二百多塊錢,嘖嘖兩聲,也跟著心疼起來:“你心真大,財帛動人心,摻雜了利益,親兄弟也不可靠,你怎麼就那麼放心的就放他家裡了?”
“現在想想當時就跟昏了頭、不清醒一樣,其實我一回來就有點後悔了,這不,真的出事了。”
“行吧,祝你能把錢找回來。”男人伸出手:“一共2.87元。”
“哎呦,可真貴。”周興然一臉肉疼的把錢遞出去。
“那可不,電報就是貴,現在還是降過價的,一個只要3分錢,另加5厘譯費就行了,以前可要一毛多一個字,你以後可長點心吧。”
第二天去上班時,周興然先去找了另外一家郵局,給王學義寄了一張300元的匯款單,這件事主要是王學義跑腿,齊一軒既然出錢了,肯定要給王學義分一些。
接著送周寧璋去託兒所,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陳文農就進來跟他說:“周書記,剛才有您一個電話。”
“電話?”他還沒來的及去打電話,就有人跟他打電話過來?
“他說他叫國正德。”
“行,我這就過去。”
給國正德回了電話後,周興然才知道原來齊一軒還給國正德寄了一封電報,內容大差不差,同時給國正德匯了700元。
國正德:“我和齊家不熟悉,只有生病的時候才去醫院看過病,他給我寄信,估計是因為我家也在鎮上,我也同樣考上了大學,齊一軒病急亂投醫吧。”
“我想著他既然都能給我寄信,你不是和他們關係挺好嗎?肯定也會給你寄信。”
“不過你還別說,我手裡還真有點東西,你知道徐鴻的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