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然沒有直接去找蘇華志,而是中午直接拎著飯盒找到了賈文昊。
周興然一手拿飯盒,一手敲了敲賈文昊辦公室的門:“賈主任,歡迎我不?”
賈文昊看到他還一陣愕然,畢竟周興然和他可沒有太多話聊,也不是關係不好,就是有年齡差,不知道聊什麼。
賈文昊對周興然也沒有什麼好聊的,周興然算是他的小輩,賈文昊對親近的小輩都是指教多一些,把自己的架子架得高高的。
但是周興然雖然也算小輩,可也是他的同事,職位也沒有比他低到哪裡去,以前他和周興然都是聊工作,就算日常聊天也都是他對周興然傳授經驗。
像朋友一樣閒聊、扯家常的時候很少有。
賈文昊想了想,最近可沒有什麼和周興然負責的內容相重疊的工作,而且大中午的拿著飯盒來找他,顯然也不是來聊工作的,反而有點像周興然與穆建白他們時那樣。
雖然覺得有些驚訝,但賈文昊反應很快,他直接擁著周興然走到待客桌旁邊:“來來,小呂剛把飯給我打過來,我正要吃。”
“賈主任,來的有點突然,有點事想諮詢一下,不會打擾到您吧?”
“沒事,反正都是休息時間。”
東扯西扯一陣後,周興然悄聲問:“我聽說咱們廠長最近有變動,蘇廠長有什麼計劃沒?”
賈文昊愣了一下:廠長有變動,他咋沒聽說?
“你聽誰說的?”
“我都忘了,正巧路過的時候聽別人說了一嘴。”周興然作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半個月之前的事了,我原本還想等著蘇廠長那邊有事的話聚在一起聊一聊。”
“但等了好長時間也沒看蘇廠長有什麼動作,有些著急,這種事情也不能直接去找他,這不就來向您討教來了嗎?怎麼說,您也算是我師傅。”
“師傅”這個詞還是被第一次安在賈文昊身上,賈文昊覺得稀奇,想了想,露出一個笑顏,他與周興然之間可不就是師徒嘛。
“估計是哪個工人在吹牛,廠長最近兩年穩著呢,沒有那些事。”
周興然點了點頭。
“是不是覺得往上走花費的時間很漫長?”賈文昊看著周興然的樣子呵呵一笑,“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從最底下往上爬,你一年升十級,只要理由找的好,沒人在意。但是第二升第一,耗費數年不過是尋常,牽扯的東西太多,牽一髮而動全身,可不得小心一些。”
“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還是小事,只要最後事情成了,那都是值得的,最怕的是最後失敗了,那才叫損失慘重。”
賈文昊指了指上面:“鬧的正歡的這位可一直伴隨左右吧,都多少年了,我看他最後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當然,雖然往上走需要很長時間,但你要是做錯了事,趕你下來也不會那麼絕情,這就是人人都想往上走的原因。”
想到了什麼似得,賈文昊補充了一句:“這兩年亂一些,我說的這個情況不一定適用。”
“你要是一直在最底下當個工人、當個小技術員就覺得滿足了,一旦做錯了事情,那就是別人一句話的事情,說開除就開除了,甚至都不會有人為你開會討論一下,因為你不值得。”
“你要是個八級工,或者有齊主任那樣的本事,你要是犯錯,廠裡是不是得好好思考一下,怎麼處置你。”
“走咱們這條路的也是同理,趕你下去,是為了讓某些人上來,你既然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自然是少不了貴人、同袍相助的,有人趕你下去,幫助你的那些人是不是得拉你一把,不讓心血白費?”
“我記得有一位老領導,人挺好,就是手緊了些。”
聽到這句話時周興然看了賈文昊一眼,所謂的手緊就是貪財,和賈文昊是一個路數的,聽這句話意思是顯然是貪得無厭被處理了。
周興然覺得賈文昊就挺愛財的,但賈文昊談起這個領導神色自若,認為自己和這位老領導不一樣,可想而知這位領導斂了多少財。
果不其然。
“他動作太大了,惹起上面的不滿,要對他作出處罰,但是處罰下來之前,就有人給他透訊息。”
“就這樣,一年、兩年、三年,直到第四年,才有人來處理他。”
雖然知道這就是平常事,但周興然還是想嘖嘖兩聲,三年時間,多大一個金山都能轉移走了。
“小周,這些不需要你們著急,要想蘇廠長走到穩,你好好工作,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