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出事的那天。”
“我們兄弟三人和曹安通的關係一直淡淡的,我們很少和曹安通說話,他也很少和我們主動交流,但是那天早上他竟然罕見的對我們又說又笑。”
“弄的我們一頭霧水,後來我才想明白那不就是小人得志的做派嘛。”
“他帶著一群青年把我們都給抓走了,這還不夠,連我們家裡都去搜了,搜查出很多醫書硬說是證據。”
“還帶著所謂病人的家屬來審訊室指證我們故意殺人,又帶著他們去我家裡鬧我的母親妻子孩子!”齊一軒說到這裡,緊握雙拳,眼眶通紅,全身微微顫抖,語氣中恨意滔天。
“本來家中老小因為我們幾個人都被抓走,茫然無措,急得團團轉,又被曹安通帶人帶人這麼一鬧,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聽說我娘那一陣子天天跪在審訊室門口哭,原本多麼富態的一個老太太,等我們再見面時,她老了不止10歲,頭髮已經花白。”
“我妻子原本也肉乎乎的,因為這事她瘦的皮包骨頭,還有我們的孩子….”
齊一軒聲音裡染上哭腔,沒有再說下去。
但是周興然猜齊一軒應該也發現了自己的孩子並沒有表現上那麼開朗樂觀。
“曹安通原本應該是想把我們都弄進去,他好一個人稱霸醫館,可惜曹安通千算萬算,沒沒算到徐鴻這個人這麼不好惹,上了他的賊船,就要受到他的鉗制,輕易就想要下船,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徐鴻…”周興然默默的把這個名字唸叨了幾遍,果然是他。
周興然覺得帶頭的兩個人很熟悉,一個人他覺得是當時福安醫館的那個人,也就是曹安通,另外一個人他覺得很像徐鴻。
自他上大學後,他和徐鴻就沒有再見過面,這麼一算也有十幾年了。
周興然這十幾年和徐嘉倒是見過不少次,以前他和徐嘉的關係就比和徐鴻的關係要好,有限的時間裡自然是要與關係好的人見面。
再加上週興國、周興家小學都是在徐家村上的,每次回來當然要去見見弟弟的老師。
周興然和徐嘉見面的地點,有時選在徐家村,有時選在柿景鎮或者懷山縣裡,在鎮上或縣裡見面時就是叫上初中、高中同學一起出來聚個會。
在村裡見面時,就是兩個人的小聚會,聊聊天,談談心,說說彼此這一兩年的生活狀況。
徐嘉、徐鴻都在徐家村,周興然和徐嘉在徐家村單獨見面時,並沒有刻意地避開徐鴻,可是每次和徐嘉見面,都沒有見過徐鴻,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
最開始的三四年,周興然都是從徐嘉的一言半語得知徐鴻的近況,比如:還在復讀了、又和家人吵架了,反正一直沒啥好訊息。
後來,徐嘉將心神都放在了家庭、事業上,不再過多關注徐鴻一家,也漸漸地也不再提起徐鴻的事情,周興然也好幾年沒得到徐鴻的訊息了。
沒想到,再次見面,就是在這種情況下。
“一方面他受到徐鴻的鉗制,徐鴻不願意放曹安通回來讓他過上‘稱心如意’的生活;另一方面,應該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
\"人活著就有可能生病,生病就需要醫生,而他們把所有能幹事的醫生都抓走了,這自然是不行的,鎮上的領導壓著他們將我們放了回來。”
“可也僅僅是將我們放了回來,羞辱從來沒有結束。”
周興然看了看面容悲慼的齊一軒,無聲的嘆了口氣,能放回來已經算很好了,如果是齊家和領導關係不錯,領導願意為他們走走關係,做做努力,他們活的還能輕鬆一些。
可惜領導與他們並不熟,向徐鴻施壓將他們放出來也是因為不得不這樣做,不然這時候沒地方看病的居民要是鬧起來就夠他喝一壺了。
現在徐鴻這個組織的龐大,是無法想象的,他們上面還有人撐腰,不少地方的權力都被組織這一方的人掌控了,誰閒著沒事敢和青年組織硬碰硬呢?
周興然沒跟齊一軒說自己認識徐鴻,又和齊一軒聊了一會兒天周興然就提出了告辭。
周興然在街道上轉了一圈,後天就是新年了,街道上也變得冷清,沒什麼新奇玩意,周興然看了一遍就回到了梨鄉溝。
接下來的幾天,周興然就和家人在村裡走親訪友,帶著孩子走走轉轉,認認人。
一直到了初三,吃完早飯,周興然和林嘉琦說了一聲,就往徐家村的方向趕去。
周興然來到徐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