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鎮上的醫館看見他了,也不知道他看見我了嗎?”
徐嘉眉頭舒展了一些:“原來如此。”
緊接著就是嘆息:“徐鴻原本沒打算對醫館動手的,可誰知蹦出來個曹安通,兩個人狼狽為奸,害得幾位醫生遭了大罪。”
齊景山和曹子遷之間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這麼多年齊景山一直將曹安通留在醫館,對他還有授業之恩。
曹安通的行為在眾人看來就是忘恩負義、大逆不道,對他的行為很不恥。
“我還以為徐鴻相對你做些什麼,若只是在路上碰過一面,那沒什麼,不要去管他,這種人,你越搭理他他越興奮。”
周興然點頭答應,又向徐嘉詢問了一些關於徐鴻的事情,包括他何時回村,一般待多長時間,回村之後會幹些什麼,在鎮上或者縣裡有沒有固定居所之類的。
徐嘉一開始以為周興然是對這位走了歪路的昔日的同窗感到好奇,結果看他越問越細,頗有種要將徐鴻的底細扒的一乾二淨的意思。
“你問這些幹什麼?你該不會是想…”徐嘉緊張的看著周興然,他想起來了,在鎮上上學的時候,他見過周興然和醫館的幾位醫生聊天,幾人之間頗為熟稔。
這樣想來,他們的關係應該不錯,應該算是朋友,如今朋友落難,豈有不出手之理?
徐嘉以為周興然想為幾個齊醫生報仇或者翻案,他拍拍周興然的肩膀,帶著沉痛,也帶著安慰:“興然,你是不是想幫幾位醫生一把?”
“但你要知道,當一個人被打上標籤,不管他有罪沒罪,他都會變成有罪,這兩年,我跑的公社勤了一些,接觸的人也變多了,也見識了不少事情。”
“你在首都,你那個工作單位頂得上我們公社了,更何況,你們那邊級別高,你接觸的事情更多,瞭解的更深,應該知道,這幾年,一個人一旦被認定,被貼上標籤,還沒人能撕下來過。”
“這次和咱們上學時那次沒什麼不同,不過範圍大了些,你看有哪位老師翻了案?”
“掃廁所的都掃了多少年了?被送去邊疆的一點訊息都沒傳回來,也許當年的運動根本就沒有結束,這次不過是重來罷了。”
“興然,你現在幫不了他們!”
“你先不要著急。”周興然看徐嘉著急的模樣,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內心湧起一股暖流,這朋友是真沒白交,“我還沒說我要做什麼呢?”
“你說的都對,我也沒想把他們都拽出來,而且怕是也拽不出來。”
別說被認定標籤,很多要下鄉的知青想不去下鄉都很難,只能託關係給自己找一個好點的村子。
“我就是覺得徐鴻這個人不得不防,我和他這麼多年沒見過面,對他一點都不瞭解,只能逮著你好好問了。”
“你說真的?”
“當然了。”
看周興然一副認真的樣子,徐嘉勉強信了,周興然說的也對,對於徐鴻這種人,還是多點了解好,萬一哪天真碰上了,也能有所準備。
徐嘉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周興然:“他在鎮子上的事情我不是很瞭解,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要是想知道的清楚了一些,還得去鎮子上找人問問。”
“不過,你可得注意些,現在他們這種青年囂張的很,一般人都會賣他們一個面子,還有那種會賣巧的,專門把一些他覺得重要的、奇怪的事情告訴青年,包括黑市的人。”
“黑市那些人本來就是為財,巴結正處於權力漩渦的人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基礎操作,小心些,千萬別對他們抱太大希望。”
“我不去黑市。”周興然忍俊不禁,“徐嘉,你說的就跟咱們是地下黨,要去炸基地一樣,不至於不至於。”
“你就會取笑我。”
徐嘉怒了,他是當老師的,面對孩子自然是要耐心又細心,現在又當生產隊長,對待自己的隊員也是面面俱到。
導致徐嘉現在和人說話時總會不自覺的把對方當成小孩,忍不住一再叮囑。
周興然又和徐嘉聊了一會兒,婉拒了對方想留他吃午飯的邀請,和對方告別後就來到了柿景鎮。
周興然來到柿景鎮,先去國正德家裡看了看,他最近沒和國正德通訊,也不知道今年過年國正德回不回來。
去國正德家一問,他今年沒回來。
周興然又去了馬越和家,向他問了問徐鴻的情況。
馬越和對於這個沉寂多年,但最近一兩年很出風頭的老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