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徐鳳鳴卻若有所思。
鄭琰跟姜冕二人坐在小船艙裡,此時江岸兩邊的酒肆茶樓,已經人聲鼎沸了,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歌舞昇平的聲音。
小船緩緩駛向遠處,兩岸風景慢慢地往後退。
鄭琰從懷裡掏出塊帕子,先是將姜冕被茶水濺溼的衣衫擦拭乾淨。
他摸到姜冕的鞋襪溼了,又脫下他的鞋襪,放在船頭曬著,轉身回來時,想了想,又倒回去蹲在船邊,在江裡仔細洗乾淨手,這才走回來,安安靜靜地坐在姜冕身旁。
兩個人無聲地坐在船艙裡,直至天黑,都沒有說一句話。
夜幕降臨,兩岸的燈籠亮了起來,倒映在江面上,繁星點點,像是銀河,墜落在了江上。
船伕在船艙上方掛了一盞燈籠,此時燈籠亮了起來,照亮了這小小的船艙。
“餓嗎?”鄭琰問,姜冕怔了怔,搖了搖頭。
結果剛搖完頭,姜冕的肚子就響了。
姜冕:“……”
鄭琰:“……”
鄭琰突然笑了,那笑容極其溫柔,溫柔得幾乎能掐出水來了,還帶著點“拿你沒辦法”的寵溺,哪裡有半點跟徐鳳鳴和趙寧鬥嘴時那油嘴滑舌的樣子。
姜冕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起來。
鄭琰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他拆開油紙包,裡面是幾塊精緻的點心,鄭琰拿了一塊,遞到姜冕唇旁。
“多謝。”姜冕抬手接過東西,輕輕咬了一口。
這東西是長春閣的特色糕點,鄭琰是個粗人,也吃不出來是啥做的,只是無意間吃過一塊覺著好吃,就十分不要臉地順手打包了一份。
在胸口藏了一下午,現在還是溫的。
“好吃嗎?”鄭琰問。
姜冕點點頭:“好吃。”
鄭琰:“好吃就多吃點,先墊墊肚子,一會兒我帶你去吃點好的。”
姜冕有些好奇看向鄭琰,鄭琰神秘地眨眨眼睛,隨後道:“大哥,咱們現在到哪了?”
“到了西城門處了,”船伕在外答道。
鄭琰去船頭將姜冕的鞋襪拿回來,已經曬乾了,他要幫姜冕穿,被姜冕制止了:“我自己來。”
鄭琰鬆開手,待姜冕穿好鞋襪後,鄭琰帶著姜冕出了船艙,他放了些銀子在匣子裡:“今日勞煩大哥了,大哥不用繼續走了,我們這便下船了。”
船伕一臉不解,現在這是在江中央,怎麼下去?
鄭琰已經抱著姜冕飛向岸邊了。
兩人輕飄飄地落在岸邊,鄭琰說:“殿下,吃魚嗎?”
說罷還不等姜冕反應過來,他已經撿起一枚石子朝江面擲去,隨後腳尖一點,飛向江面,片刻後拎了一條大魚回來。
鄭琰四處看了看,在這裡點火烤魚可能會被發現,於是帶著姜冕翻出城去,跑出去好遠,最後選了個山洞,他撿來點柴火架好,點好篝火後道:“殿下,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說完,他想了想:“算了,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兩個人走到一處小溪旁,鄭琰蹲在岸邊,抽出赤霄劍開始刮魚鱗。
姜冕見狀道:“赤霄劍乃絕世神兵,用來殺魚,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不管是傳世神兵,還是普通的刀劍匕首,亦或是別的什麼,”鄭琰說:“只要能物盡所用,在需要的時候發揮它最大的作用,解決問題,就是最好的工具,不是嗎?”
姜冕:“說得對,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地盡其利,貨暢其流。不管是什麼,只要能解決問題,就是好的。”
鄭琰輕笑兩聲,姜冕又說:“還有一事我很好奇,剛才在江邊為什麼不弄呢?”
鄭琰手上不停:“忘記了。”
姜冕:“……”
鄭琰三下五除二將那魚開膛破肚,去除內臟,隨後在水裡洗乾淨。
兩人拎著魚回了山洞,鄭琰用赤霄劍削了一根樹枝,將那魚穿在樹枝上架在火上烤。
洞內一片寂靜,只能聽見柴火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
姜冕坐在旁邊,看著他烤魚,清亮的眸子裡倒映著篝火。
“我還以為,”姜冕目不轉睛地看著那跳動的火焰:“你會像他們一樣,勸我逼宮。”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鄭琰側頭看著姜冕,反問道。
姜冕:“你跟徐先生他們……”
鄭琰:“殿下是想說,我跟徐公子是一夥的嗎?”
姜冕沒說話,鄭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