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同事們都有些古怪，但是來中心區這麼快就能找到工作還是讓顏秋十分高興。
她告別了依依不捨想要挽留自己去樓上吃個晚餐的阿木，離開了大劇院。
上了公交車之後她最後看了一眼恢弘大氣的大劇院外觀，怎麼看怎麼敞亮，正式營業的時候一定也是人山人海，到時候大家都來看她的人偶演出......
“真是美好的未來啊，”顏秋仔細算算，對趴在車窗邊的精神體說：“是不是？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我們只要五百年就能在中心區買下房子啦！”
“......是啊，”不知是誰冷笑一聲：“這日子真是過得越來越有盼頭了。”
“還好我們有顏鼕鼕，”顏秋說：“這樣三個月以後至少我們不會流露街頭，還有地方睡覺，已經很好了。”
公交車上的人越來越多，她對從今天出門起就一直緊繃著神經的墨說：“放鬆些，一切都很正常，中心區跟外城區不一樣，沒有隨處可見的汙染區......可憐的孩子，你從出生起就跟著我，一定是被殘酷的現實嚇壞了。”
所以才會懷疑身邊的一切人和事。
“中心區的公交車外面都有防汙染塗層。”絮站在顏秋肩頭，一本正經伸出小鳥爪颳了點材料下來研究：“這裡的一切設施都比外城區安全的多，空氣中的汙染指數甚至可以降到0。”
不愧是大城市。
鼎盛的人氣確實讓墨放鬆了些，但他還是一直緊緊抓著大人的衣服，說：“大人每天出來上班都要帶著墨。”
他不相信任何東西，哪怕是親眼所見和親耳所聽，只有待在大人身邊能讓他安心，所以他絕對不能離開大人。
“好好好。”
找到工作以後，顏秋的生活就正式規律起來了。
她每天上午都去白皇宮找涅柔斯報到，然後帶著精神體去禱告室可勁兒吸收聖柱的力量，儘管她一直努力讓自己懷著敬畏之心，可總是失敗，精神體一到這地兒就像是回了快樂老家，倒頭就睡，怎麼叫都叫不醒。
她睡得這麼香，害得顏秋很多時候也跟著睡著。
精神力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暴增，來了這邊以後布袋娃娃們出現的更少了，反倒是她睡著以後意識會自發回到精神域，之前見到的金色雕塑變成了精神體的樣子，精神體在精神域內的成長速度比外面更快一些，那些穿透翅膀的鎖鏈似乎也在一點點脫落。
面試過後的第二天，顏秋下午兩點半準時到了大劇院。
小木仍然是一副精神飽滿朝氣蓬勃的樣子，看到新同事熱情又高興：“你來了啊，顏秋，今天編劇唸叨你好幾次呢，你快去找他吧。”
大劇院只差找到合適的演員，排練好了節目就能再次開業，不管是以前的還是新的，編劇手上一定有不少本子等著。
同事們都懷著一腔熱血重開大劇院，顏秋也不想耽擱大家：“編劇在哪？”
“應該就在他辦公室。”阿木說：“你自己上去吧，我跟編劇關係不合。”
“來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職場霸凌嗎？”阿眠在顏秋耳邊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在暗示你不要和編劇走的太近，否則他就要孤立你了。”
“真的嗎？”顏秋對他的話表示懷疑：“你是不是想多了，按照院長說的，每個人的職位都不一樣，也不存在什麼競爭，大家平常都在自己的辦公室，連面都見不了幾面，為什麼會有職場霸凌。”
“這你就不懂了吧，職場霸凌需要什麼理由嗎？看不順眼就是理由！”
社會經驗豐富的阿眠煞有介事道：“這個阿木是大劇院的前臺接待兼運營，是不是因為編劇的水平不夠，拍不出好的劇本，所以觀眾們老是罵劇院——也就是阿木，然後阿木就對編劇有意見了。”
“而這個編陸和！他年齡看起來甚至還沒顏鼕鼕大，小小年紀就能當編劇，一定跟院長有點什麼裙帶關係，所以整個劇院都是他的一言堂，藝術家脾氣都不好，說不定你來之前這兩人就不對付很久了！”
阿眠分析一通，給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大人出謀劃策：“我建議你不要插手他們老員工之間的戰爭，做好自己的事兒就行。”
顏秋謙虛的點頭學習：“好。”
阿木很抗拒上樓，好在昨天她跟著院長轉了一遍大劇院，輕車熟路找到了編劇辦公室敲敲門。
“請進。”
嚴肅而稚嫩的小孩聲音從門後面傳出來，顏秋不經意間低頭，看到一縷詭異的紅光從門縫裡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