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兒，兩隻小玩偶就更不會被注意到。
小一動了動三瓣嘴，問顏秋：“大人，現在我們要去哪裡？”
顏秋想了想，心裡大概摸清楚了這個汙染區的尿性，一二樓大機率是用來吸收新病人的安全區域，三樓是一個分界點，也是規則的主要實施地，四樓用來懲罰不聽話的病人，五樓則是“柱”所在的地方，一般人都不能上去。
汙染性也確實是逐層遞增。
病人們的午休時間，醫生大概都在自己的辦公室，顏秋說：“去208辦公室找羅嵐。”
羅嵐是她的主治醫生，不知道鄧姐費了多大功夫達成了這個條件，但若是她的主治醫生另有其人，顏秋恐怕不能這麼快清醒過來。
她要去問問羅嵐還有沒有什麼新資訊可以分享，順便告訴她自己的計劃，方便配合今晚的行動。
208辦公室的門閉著，顏秋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半天，沒聽到裡面有什麼聲音，於是禮貌的敲了敲門。
“進來。”門後是羅嵐的聲音。
小一用耳朵在地上用力彈了一下，把她們兩彈射到門把手上，使勁往下一壓，辦公室門就開了。
一二樓沒有護士和督管，在沒確定有沒有監控之前，顏秋沒有讓長耳兔貿然變大。
羅嵐正在認真記錄什麼東西，頭也沒抬的問：“你出了什麼毛病？”
顏秋以為這是什麼必要流程，只好細聲細氣的回答：“我最近總是想殺鳥，看見它們就控制不住。”
“你這是有點心理變態啊。”羅嵐終於寫完了，抬頭一看，對面的凳子上沒人，那誰在跟自己說話？！
羅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摸上了腰間的槍：“何方妖孽作祟？出來！”
“是我，羅嵐，我是顏秋。”顏秋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怕她看不見還舉起了雙手：“我在這裡，你對面。”
羅嵐看見了一雙毛茸茸的棕色小手，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這裡有人監視我們嗎？”顏秋謹慎的問。
“沒有，”羅嵐說：“你出來吧......你怎麼出來的？現在是午休時間，你違反規則了？！”
泰迪熊這才變大，一本正經的坐在辦公桌前，甕聲甕氣的開口：“我分出了一縷神識在玩偶身上，本體在午休，護士和督管看不見我們。”
原來是這樣......
羅嵐原本還有點為顏秋這麼高精神力卻不能成為療愈師遺憾，卻沒想到她這個人偶師的職業居然也能有如此妙用——機動性簡直太強了，太適合這種亂七八糟的規則類汙染區。
畢竟玩偶娃娃沒有腦袋，根本不需要遵守規則，自然也不會被影響。
“你來找我，是黎教授有什麼新計劃了嗎？”羅嵐問。
進入域內後，系統都有一定程度的斷線失聯，訊號不好，唯一跟黎教授腦端連結的只有顏秋，羅嵐以為她這麼費勁扒拉的找過來是為了遞話。
“今天晚上我要關禁閉，找機會探查四樓和五樓。”顏秋說：“教授懷疑柱藏在五樓。”
“羅嵐姐，你有沒有見過院長本人？”
羅嵐搖了搖頭：“來了幾天了，除了我，其他同事，甚至這個療養院的其他人都從來沒有見過院長本人，只知道他叫李宗德，是這間療養院的創始人。”
顏秋問：“除了這些呢，還有別的資訊嗎？包括這間療養院的。”
羅嵐想了想：“聖安療養院創辦至今已經有五十年，李宗德這人，一開始是個高階傭兵，後來結婚生子了，就轉行做了精神科醫生，創辦了這家療養院，據說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長耳兔眯起了眼睛加入討論：“他女兒是個精神病？”
羅嵐沒想到這玩偶小兔子也會說話，頗為新奇的多看了兩眼，回答：“李宗德的女兒天生殘疾，只能坐輪椅行動，但是精神力很高，後來因為身體原因，最終被皇宮篩掉了。”
“回來以後她就鬱鬱寡歡，沒多久，李宗德就為女兒開了這家療養院，據說五層還有她的專屬房間。”
“五十年前的李宗德三十多歲，那他現在已經快要八十歲了，還能親自治療病人？”顏秋問。
“異化者的身體強度早就不是末世前的普通人了，八十歲算什麼，再活一百年都沒問題。”羅嵐說：“況且李宗德還是個高階傭兵，就是不知道這麼好好一個療養院是怎麼變成汙染區的。”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