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顏秋睜開眼睛,感覺嘴巴又幹又疼,身上也有點疼。
她一下子就想起來昨晚那個古怪的夢。
我已經十七歲了,做這種難以啟齒的夢應該是正常的,顏秋這麼安慰自己,很快就把心裡那絲異樣趕跑了。
她坐了起來,做夢的時候面板被鋒利倒刺舔舐的感覺又扎又痛,她低頭檢查了一下手臂和腿,露在外面的面板光潔白皙,並沒有任何被碰過的痕跡。
夢裡她的手腳都被勒出了觸目驚心的紅痕,現在看起來也好好的。
顏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全身,都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搖搖頭放鬆下來,心想果然是做夢。
夢的尾巴,有人從背後抱住她,金髮溼淋淋的粘在她的脖子上,眼睛被寬大的手掌矇住了,背後那人掐著她的下巴吻她,技術奇差,親的亂七八糟的,顏秋喘不上氣的時候狠狠咬了一口那人的舌頭。
天一亮,所有奇怪的傢伙都委委屈屈退場了,顏秋恢復了精神,布袋娃娃們也一個接一個醒過來,人偶們從休息地爬了出來。
阿眠打了個哈欠,滿意道:“要不說是好酒呢,喝完頭都不疼,還助眠。”
莊園意識和顏鼕鼕靠在一起醒神:“睡得真好啊,連夢都沒做一個。”
布袋娃娃們去洗手間排隊擦臉了,只有小一叉著腰,在房間裡四處飛,像是在嚴肅的感受著什麼。
最終也沒得出什麼結論,皺著眉去洗手間了。
顏秋從被窩裡爬出來,一件件穿衣服的時候,站在她身後的墨突然咦了一聲:“大人。”
“嗯?”
墨指著她的後頸,殺意一點一點從眼裡瀰漫:“什麼東西咬你!”
他要把這該死的東西找出來!
顏秋看不見,不明所以的去洗手間費半天勁才發現,她的後頸處有一個圓圓的紅印,中間是空心的,像個甜甜圈,顏色已經很淡了,要不是墨說,可能等它消失了顏秋都不會發現。
聽到動靜的其他人偶過來看了看,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一個圈兒。”
“什麼蟲子能在大人脖子上咬一個圈。”
“有什麼東西昨天晚上進了我們的房間!!”
最後,還是博學多識的絮聽著他們的形容得出結論:“沒有哪個人類能留下這樣的吻痕,應該不是吻痕,是蟲子!”
“大人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顏秋搖搖頭,她沒覺得哪裡不舒服。
墨在房間裡到處找那隻膽敢對他們大人下口的蟲子去了,顏秋一層一層套上厚衣服,他們今天要準備出海去糧倉那邊了。
冰城的酒讓他們宿醉醒來也不頭疼,出門的時候大家的精神看起來都挺不錯,大概是睡了個好覺。
除去那個夢不說,顏秋昨天晚上其實也睡了個好覺。
從今天早上開始,這座酒店就被軍方接管了,管理局的專員們不能再到處亂跑,顏秋一出門就看到,自己的房間門口筆挺的站了一個士兵。
隔壁荊幽恰好也在這時候開門,她的房間門口同樣有士兵把守。
兩人對視一眼,荊幽說:“早上好啊,顏秋。”
“早。”
荊幽問自己門口計程車兵:“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一板一眼的回答:“是魏上尉的吩咐,並沒有監禁您的意思,您仍然可以外出活動,但是下午一點鐘,我們將跟隨你們一起上船。”
他們大概是魏風一塊帶過來接人的海軍,擔心內陸來的旱鴨子們不會水,所以一對一配備了救生員。
兩人走出房門,發現他們確實沒有阻攔的意思,只是再三叮囑,一定要在一點前回來。
酒店的每一個房間門口,都有士兵。
出了酒店大堂,荊幽不滿的說:“這陣仗,不就是在監視我們嗎?”
顏秋無奈的表示魏上尉的行為方式確實跟常人不太一樣,畢竟當時他來他們局裡招募專員的時候,就很有毅力的磨了局長不知道多久。
現在這種方式雖然有點讓人不舒服,但也確實是......嗯,有點保護他們的意思在吧。
到了一點鐘,港口準時出現了一艘雪白的驅逐艦。
來自聯邦各地的管理局專員們在軍艦上集合,比起有組織有紀律的嚴肅軍隊,這些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專員們確實看起來有些散亂。
魏風站在最前頭,大喝一聲:“所有人,女性專員和男性專員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