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強嚇得捂緊肚子:“啥?肚子裡有蟲子?我咋沒感覺到疼呢?難不成它不咬人?”
陸糖糖嘟起小嘴,表情相當認真的回答:“不是咬人的蟲蟲,但是它在肚肚會讓我們長不高噠。”
陸景強鬆開胳膊,揮了揮:“害,就這啊。我還以為會吃我的腸子。”
陸糖糖有點不理解他四哥的腦回路,難不成長不高也不怕了?
算了,反正驅蟲藥都吃了。他也不用惦記了。打了哈欠,衝著陳桂花張開小手:“媽媽,困困了。”
陳桂花抱起小傢伙對陸景華說道:“老大,桃酥你給弟弟們分著吃。看著他們別一下吃光了,我帶弟弟去睡午覺。”
陸糖糖閉著眼睛喝奶,一邊想著:明天大哥還能在家待一天,等明天他再給媽媽準備點肉餡。讓她給大哥包餃子吃。就不知道煬煬明天晚上會不會過來。
嗨呀,還有點想他了。
殊不知陸糖糖平靜的生活,馬上就要被打斷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楊盼娣所在的村裡,正在開展婦聯的掃盲班。
上午楊盼娣剛被她媽揍了個半死,她拖著不敢走路的右腿,一點一點的向著村委會走去。呵,我就要看看等我告到主任那裡後,你們還怎麼攔著不讓我去上學。
可是大腿帶來的疼痛感,讓她走一步罵一句,也是這些天她媽一直亂吃藥沒力氣。不然她還不一定會被揍成什麼樣呢。
楊盼娣想到早上她苦苦哀求想去上學,被拒絕的事情,她連帶著對她幾個姐姐都一起恨上了。
“媽,我想去上學。”
老楊媳婦乍一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再次聽到楊盼娣說的話,她立馬炸了。摸索了半天雞毛撣子就往楊盼娣身上抽:“上學?你還有臉想去上學?”
“咱家為啥回到村裡都是誰害得?你怎麼有臉說要去上學。上學不要錢啊,你當咱家錢都是大風拐來的?”老楊媳婦一邊拿著雞毛撣子抽一邊罵。
楊盼娣也不傻,看到她媽拿雞毛撣子就想跑。結果被她三姐攔在門口堵住了她的出路。躲閃不及就被抓住狠狠地抽了起來。
她只好一邊求饒一邊跟她媽解釋上學的好處:“媽,嗚嗚,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現在跟著別人學了一遍,我就會寫自己的名字了,只要你送我去上學。我肯定給你考個好成績。”
可是老楊媳婦哪裡聽得進去,一個女娃還想上學了。簡直是想上天。再養個七八年就能嫁人了,上學有個屁用,那就是白白往裡頭扔錢。
楊盼娣知道她的說辭沒用,立馬換了種方式喊道:“媽,難不成你不想要城裡女婿嘛?可是我不上學,城裡人才不會要個大字不識的姑娘。媽,你要是讓我去上學了,以後我就能找好工作,到時候我就給你養老,沒準還能給你找到城裡的女婿。”
就在老楊媳婦聽完?正琢磨這丫頭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上學真能找個好工作,那到時候工資不全都是她的?
她家老三突然開口道:“媽,你別信她。你看看大隊長家閨女不是也上學了。還不是嫁給泥腿子了,我看盼娣就是想偷懶不幹活。”
老楊媳婦也轉過彎來,又是對著楊盼娣一頓毒打。差點就信了這死丫頭說的了。
她就說嘛,這死丫頭哪會這麼好心為她著想。還給她養老了,感情是為了偷懶不幹活。
打到老楊媳婦覺得胸口悶了,才停下了手。她捂著胸口喊道:“來娣,你人死哪去了?我讓你熱的藥呢?還不趕緊給我端過來。等死吶。一群沒良心的討債鬼。”
楊盼娣回想著上午發生的一切,惡狠狠的看了眼家的方向。既然你們也不肯不幫我,就別怪我了。
她拖著腿來到了村委會。
此時臺上的婦聯主任正在喊話:“鄉親們,刁難兒媳,打媳婦,重男輕女,這都是封建思想。咱們現在可是新社會了,婦女能頂半邊天。這可是主席皮說的話。所以哪家媳婦兒被打了,誰家賣閨女了。別怕,找婦聯……”
婦聯主任話還沒說完,忽然從臺下傳來一道嘹亮的聲音。
“主任,我要告狀!”
說話間,楊盼娣拖著腿上了講臺,跪在婦聯主任面前哭訴道:“主任,求你為我做主,我媽不但重男輕女,不給我吃飽飯,不讓我去唸書,還虐待我。”
楊盼娣故意掐了下大腿,想讓自己哭的更逼真一點,反正她也撕破臉了。就算回到家也是被打個半死,還不如賣賣可憐。
讓這個婦女主任將她帶到鎮上去,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