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打工人為啥沒有暑假?要是有,我們一家四口就能一同旅行了。”蘇朦月坐在副駕駛,看著正在開車的蘇圍城,問道。
蘇圍城目光緊盯著前方路況,回答:“有我陪你進行畢業旅行,你還不知足?父母忙碌,你理解理解。”
高考結束後,蘇朦月整天待在家裡,無事可做。父母見此情況,便要求正在放暑假的大學生蘇圍城,帶著妹妹蘇朦月去進行一次畢業旅行。
“今天起那麼早,你要是困了,就再睡一會兒吧。”蘇圍城關切地說著。
蘇朦月並未回應,只是調整了座位靠背,平躺下去,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夢境中,一個小男孩緊牽小女孩的手,立於一口井前,周遭環繞著一群成年人。
其中部分人手持鋤頭之類的農具,不停地敲擊著地面,聲音整齊劃一,卻令人心生不適。驀然,小男孩褪下自己的上衣,面朝小女孩,背對井口。
就在此時,敲擊地面的聲響驟然停歇,小女孩面無表情,緩緩伸出手。旁邊一位杵著柺杖、頭髮花白且枯瘦的老人,先是指了指水井,而後做出一個向下的手勢。
小女孩見狀,猛然推了小男孩一把,小男孩向後傾倒,墜入水井之中。許久過去,仍未傳來小男孩的落水聲,也不知這口井究竟有多深,眾人便默默等待著。
直至空中那輪銀白色的月亮逐漸轉為紅色,圍觀之人見此景,這才歡快地圍著井又蹦又跳。剛才發號施令的老人,用柺杖挑起小男孩脫下的上衣,將其掛到了樹上。
小女孩只是沉默地低著頭,突然,小女孩似乎有所感應,抬頭望向處於夢中上帝視角的蘇朦月,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蘇朦月從噩夢中驚醒,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攫住了心臟。
蘇圍城卻仍在專心致志地開著車,她像一隻受驚的小鹿,手忙腳亂地重新把靠背調整好,然後坐了起來。
“醒了?正好快到午飯時間了,我們在下一個服務區停車吃飯吧。”他的聲音如同冬日裡的暖陽,溫暖而又平靜。
月蝕服務區,服務區的名字通常都與當地的地名緊密相連,然而,蘇朦月卻對這個名為“月蝕”的地方感到十分詫異。
這個服務區看上去猶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破舊不堪,彷彿隨時都可能倒下。
蘇朦月一開始是斷然拒絕在此停留的,但蘇圍城卻告訴她,下一個服務區還要很遠。
突然襲來的尿意,讓她不得不做出妥協。她迅速背上揹包,拿上手機和充電寶,風馳電掣般地衝向廁所。
而蘇圍城則是仔細地觀察著四周,尋覓著一個能夠方便駛出服務區的停車位。
待蘇朦月上完廁所出來,未見蘇圍城的身影,“或許已經先進去了吧”。
蘇朦月快步踏入那木製的屋子,踩在地板上還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可屋內只有一執算盤的女人,並不見蘇圍城的身影。
女人見有人進來,就放下算盤,面帶微笑,凝視著蘇朦月。蘇朦月只覺此笑容甚為怪異,上半邊臉毫無表情,只有嘴角微向上扯著。
蘇朦月鼓足勇氣,詢女人是否見過蘇圍城,因為並沒有其他客人,蘇朦月自覺無需再描述蘇圍城之相貌。
女人如機械般緩緩搖頭,表示未曾見過蘇圍城,面上仍帶那古怪的微笑。
蘇朦月不想再待下去,如逃般奔出了屋子。
遠遠的就能看到已經停妥當的自家的車,蘇朦月來到車前,車內空無一人,她拿起手機給蘇圍城打去,可蘇圍城的手機一直沒有人接聽。
突然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往一旁的樹林走去,她猛的回過頭,真的是蘇圍城,蘇朦月一邊大喊蘇圍城的名字一邊追上去。
當她踏進樹林的一瞬間就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周圍全是茂盛的大樹,陽光很難照射進來,低處甚至還有些霧氣。
蘇朦月努力的尋找著,可蘇圍城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見,就像是刻意要把蘇朦月引導到這個地方來的一樣。
雖然這裡寂靜得讓人害怕,但是讓蘇朦月更害怕的是每棵大樹上不管是高處的枝丫還是低處的枝丫都掛滿了各種各樣的衣服。
蘇朦月現在站的地方算是最外圍的地方,頭頂上衣服破舊不堪,甚至有的衣服款式不像是這個年代的,往更深處望去,深處掛著的衣服也說不上很新,至少看上去應該不是那麼破破爛爛的。
蘇朦月想要退出這片樹林回到月蝕服務區去,但當她轉過身時,卻驚恐地發現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