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邊緣處,郭文的臉突然出現在了蘇朦月的視線當中。只見郭文神色慌張,眼睛瞪大,額頭上滿是汗珠,他的手快速地伸了出來,急切地想要抓住蘇朦月。而此時的蘇朦月,身體已經搖搖欲墜,她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絕望,頭髮在風中肆意飛舞。在郭文的手觸碰到她的瞬間,蘇朦月用盡全身力氣,緊緊抓住郭文的手,隨後被郭文猛地一拉,整個人借力回到了天台之上。
她雙腳著地,膝蓋微微彎曲,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脯劇烈起伏,直到這一刻,她才徹底鬆了一口氣,臉上的恐懼也漸漸被劫後餘生的慶幸所取代。
郭文看到蘇朦月手中緊緊握著“厭心”,腳步匆匆地往門外走去。郭文滿心疑惑,雖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但出於擔心,還是毫不猶豫地跟在蘇朦月身後。
尾隨著蘇朦月一路來到天台,卻發現天台的門緊閉且被鎖死。此時,天台上傳來蘇朦月急切的呼救聲,那聲音裡充滿了無助,郭文的心瞬間揪緊。她當機立斷,轉身以最快的速度朝一樓奔去。
到了一樓,郭文找到了宿管阿姨,向阿姨說明了情況。宿管阿姨趕忙找出鑰匙,郭文一把接過,可以說是搶過鑰匙,馬不停蹄地趕回天台,這才救下了蘇朦月。
蘇朦月把跟隨梁宇輝來到天台的經過告訴了郭文,郭文說:“我和你說的吧,你不信,梁宇輝肯定有問題。”
蘇朦月只是嘴唇輕輕一動,隨意地應了一聲,可她的眉頭卻緊緊皺起,內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著梁宇輝的種種行為,郭文之前所描述的那充滿仇恨的目光也反覆在她腦海裡浮現。
回到宿舍,蘇朦月喝了一口水壓驚,把“厭心”隨意的扔在床上,拖出了書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既然想不通梁宇輝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便不想了,以後離他遠點就行。
不一會兒,宿舍的門被猛推開,陳倩和王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兩人快步走進宿舍,陳倩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嘿,姐妹們,我們回來了。有個大新聞哦,你們想不想聽?”王婷也在一旁連連點頭,臉上滿是神秘兮兮的表情,彷彿她們帶來的訊息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快說,再不說我們就不聽了。”郭文率先開口。
“就我們院民俗學專業的有個老師昨晚服下過量的安眠藥自殺了。”陳倩閃著吃瓜人興奮的眼睛說著。
聞言,蘇朦月和郭文的目光瞬間交匯,從彼此的眼裡神都看到了疑惑和震驚。
梁宇輝吞服過量安眠藥死了?可這怎麼可能呢?之前一直和她們在一起的梁宇輝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梁宇輝的冤魂?難道是梁宇輝死在了緋月村?她剛剛明明用“厭心”照過樑宇輝,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是因為距離太遠了?一連串的疑問浮現在蘇朦月的腦海。
郭文也面露疑色,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她的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一時語塞,只是緊緊地盯著蘇朦月。
為了弄清楚真相,蘇朦月以前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期待著睡覺的時間到來,她感覺宛花已經在等著她了。
夜裡睡去之後,蘇朦月與郭文並肩走進了宛花那間小屋子。剛一踏入,便看見屋內的小桌上,宛花已然精心沏好了茶,嫋嫋茶香正緩緩升騰瀰漫在空氣中,似乎在靜靜等候著她們的到來。蘇朦月四處張望著,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別找了,你哥哥不在這裡。”宛花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平靜地說道。那聲音不大,卻在這安靜的小屋裡格外清晰。
蘇朦月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失落,原本帶著期待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她伸出手拉住郭文的胳膊,兩人一同走到桌前,慢慢坐了下來。
蘇朦月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整理思緒,隨後,她深吸一口氣,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如同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地全部告訴了宛花,事無鉅細,都一一傾訴了出來。
“離人別”確實存在下一段,其全稱乃是“離人別,歸魂來”。這支舞並非如之前所認為的是宛花母親即興創作而成。實際上,這整段舞蹈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從一個難以確定的古老年代起,便在村子裡代代相傳,成為了村子獨特文化傳承的重要部分。
據說在往昔的歲月裡,人們在面對親人離世的悲痛時刻,為了寄託對逝去親人的深切哀思與懷念之情,便創作出了這支舞蹈。人們以“離人別”的舞步和姿態,滿含熱淚地與逝去的親人作最後的告別;而“歸魂來”則蘊含著他們內心深處最真摯的渴望與祈願,希望那些已經遠去的親人們,其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