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宿舍,蘇朦月在一片嘈雜聲中猛地被驚醒。
她睡眼惺忪地看到,郭文正蜷縮在床鋪上,雙手好似痙攣一般,緊緊箍住自己的頭,十指深深嵌入髮絲,整個身體不停的瑟瑟發抖,嘴裡不停的發出驚恐的尖叫。
陳倩和王婷圍在郭文身邊,滿臉焦急,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安慰的話語,試圖讓郭文相信那只是一場噩夢,一切都不是真的。
蘇朦月起身下床,緩緩走向她們。她的腳步很輕,但不知為何,這個平常的舉動卻讓室友們明顯受到了驚嚇。
陳倩的目光從郭文身上移開,再次看向蘇朦月,眼神裡充滿了疑惑與不解,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朦月像是沒有聽到陳倩的問題一樣,她的視線徑直落在郭文身上。郭文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滿是冷汗,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
蘇朦月轉身走到桌前,拿起杯子倒了一杯牛奶,然後輕輕走到郭文身旁坐下,將牛奶遞給她,希望這能幫助郭文鎮定下來,舒緩那緊繃的神經。
郭文緩緩地伸出那隻不停顫抖著的手,接過了杯子,輕抿了一小口後,稍微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緒,隨後開始講述她的夢境。
蘇朦月確認了自己不在寢室後,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她也放下了手機,翻了一個身,繼續沉沉睡去。
夢中,她踏入了一座靜謐的村子。說是夢境,可那身臨其境的真切感又讓她覺得這絕非尋常的夢。她懷著滿心的茫然,在村子的小徑上徘徊。
當她轉過一個路口,眼前的景象讓她的心猛地一緊。只見一個男人靜立在路中央,他低著頭,身軀如老式立鐘的鐘擺般有節奏的左右搖晃。
她緊張得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只能呆呆地凝視著這詭異的一幕。
片刻,男人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緩緩抬起了頭。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五官扭曲得不成人形,唯有一雙眼睛散發著血紅色的幽光,在黯淡的光線中顯得格外驚悚。
她甚至來不及發出尖叫,便本能地轉身狂奔。慌亂中,她瞧見一座屋子,不假思索地衝了進去,一眼看到一個一人多高的櫃子,便毫不猶豫地躲了進去,蜷縮在櫃子的角落裡。
郭文躲在櫃子裡,身體緊繃,大氣都不敢出,全神貫注地豎起耳朵,仔細捕捉著外面一絲一毫的動靜,每一秒都如此漫長。
突然,“吱呀”一聲,櫃門毫無徵兆地被開啟。郭文抬眼望去,只見外面赫然站著那個樣貌猙獰恐怖的男人。
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緩緩伸出了手,直直地朝著郭文伸來。
郭文瞪大了眼睛,眼神裡滿是絕望,她試圖掙扎,可身體卻因過度驚嚇癱軟在原地無法動彈。男人的手如鐵鉗一般,死死地掐住了郭文的脖子。
郭文感到一陣窒息,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也逐漸模糊。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生命即將消逝的時候,一陣強烈的暈眩感襲來。夢醒了。
陳倩與王婷的視線聚焦在蘇朦月身上,眼眸裡滿滿當當都是疑惑不解。
畢竟,在通常情況下,有誰會詢問自己是否在寢室呢?自己是否身處寢室難道不是本人最為清楚的事情嗎?
蘇朦月對她們投來的目光仿若未見,心裡暗自思索起來:“郭文為何會被牽扯到這件事情當中?難不成是因為我打的那通電話?絕對不行,絕不能讓更多無辜之人被捲入其中,無論如何,必須先想辦法讓郭文脫離緋月村這個是非之地。”
蘇朦月的目光緩緩移向仍躺在床上的“厭心”,此刻,她的腦海裡一片混亂,絲毫沒有應對之策去援助郭文。
既然郭文也莫名地進入了緋月村,那擺在她面前的唯一途徑便是晚上重返緋月村時找到他。她心裡清楚,今天要不是天及時亮了,郭文恐怕就要永遠留在緋月村,甚至死在緋月村。
蘇朦月支開了陳倩和王婷,對著郭文說:“今晚睡著的時候,你還有可能會回到那個村子。”
郭文瞪著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蘇朦月,滿心疑問,但又不知道從何處問起。
蘇朦月神色凝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郭文。
她深知,如今郭文已然被捲入其中,便理應享有知曉一切的權利。說完事情經過,蘇朦月又再三叮囑郭文,晚上入睡時務必將手機握在手上。
郭文雖聽得一頭霧水,滿臉迷茫,但看著蘇朦月嚴肅的神情,還是點頭應允了下來。而蘇朦月這邊,在對郭文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