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輝陽被蘇朦月拉住手的瞬間,整個身體猛地一震,那反應就像是一個正在偷東西的賊被人當場擒住。
還沒等蘇朦月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
霍輝陽就已經像是一個被操控的木偶一般,開始緩慢而機械的轉動自己的身體,每轉一點,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而他的眼睛始終目視前方,眼神裡沒有一點光,呆滯且渙散。
蘇朦月的心臟驟然收緊,她的雙眼瞪大,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在這一瞬間,她的直覺如尖嘯的警報般瘋狂作響,驚覺此人絕對不是霍輝陽!
身體先於意識做出反應,她猛地轉身,雙腿用力蹬地,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可剛一轉身,她便僵在了原地。
身後別說是石板路了,連那泥濘的土路都已經不知所蹤,身後不知何時已被齊膝高的野草佔據。
她的目光落在一路上那些被踩倒的野草上,此時像是一條無聲的證據,從一開始,他們就偏離了正確的道路。
霍輝陽的神情也從木訥轉化成了恐懼,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畫面一樣。
他緩緩彎下腰去,修長的手指在地面摸索著,撿起一塊稜角分明的石頭。
石頭在他手中被緊緊握住,隨著他的起身,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他的目光鎖定在蘇朦月身上,一步一步,向著她走來,每一步都帶著讓人不安的壓迫感。
蘇朦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雙眼緊盯著霍輝陽手中的石頭,手心沁出了冷汗。
儘管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卻怎麼也猜不透霍輝陽這詭異行為背後的意圖。
但她的身體本能的發出警報,一種強烈的危險感襲來,讓她清楚的感覺到霍輝陽接下來的行為準沒好事。
蘇朦月的雙腳不由自主的移動起來,她沿著那些被踩倒的野草,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慌亂中,她的腳步有些踉蹌,野草的葉子劃過她的小腿,帶來絲絲刺痛。
霍輝陽原本不緊不慢的踱步靠近,可看到了蘇朦月往後退,他像是被觸發了某種開關,突然加快了逼近的腳步。
他的嘴巴還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喃喃自語著什麼。
蘇朦月再也無暇顧及腳下溼滑的野草,每一步都踏得慌亂而急促,泥水濺溼了她的褲腳,她也全然不覺。
此刻,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逃跑的念頭,她拼盡全力加快了速度,不顧一切的奔跑起來。
急促的喘息聲中,她隱隱約約看到前方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一刻,彷彿黑暗中透進了一絲曙光,她瞬間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花,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起來,那呼喊聲在空曠的四周迴盪,卻未得到任何回應。
只見那人只是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對於蘇朦月的呼救置若罔聞,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蘇朦月不顧一切地朝著那個身影奔去,待她終於靠近後,才發現那人竟然是薛麗。
剎那間,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失望與自嘲,感嘆起來自己又犯傻了。
在這荒郊野外、人跡罕至的地方,怎麼會有其他遊客踏足呢?自己真是慌亂中亂了分寸,竟然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原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們引到那更偏僻、更隱秘的地方,再下手解決掉你們,可沒想到,你先醒了過來。”薛麗的聲音彷彿是從冰窖深處傳來。
“你到底把霍輝陽怎麼樣了?”蘇朦月瞪大了雙眼,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可這火焰之下,又隱隱透著深深的絕望。
“哼,你還沒看明白嗎?”薛麗不屑地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現在還被困在幻覺裡面無法自拔呢。在他的眼中,此刻的你就是我的模樣。”
霍輝陽就那樣直挺挺地站在蘇朦月的身後,他的右手高高舉起,手中緊握著那塊稜角尖銳的石頭。
此時,她終於聽清楚了霍輝陽口裡呢喃的話語:“蘇朦月呢?你把她弄哪裡去了?”
蘇朦月清楚地感覺到霍輝陽手中的石頭隨時都可能帶著巨大的力量落下,狠狠地擊中自己的頭部。
在這生死關頭,她突然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起來:“你不能殺我!能讓你們教主醒過來的是我的魂魄,而不是亡靈!”
聽聞蘇朦月這突如其來的話,薛麗原本冰冷嘲諷的臉上瞬間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