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朦月這邊的警員們臉上雖有幾分不情願,但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是辦案的既定流程,無論誰都沒有辦法例外,所以也只能默默接受。
蘇朦月靜靜地坐在那裡,表面上看起來鎮定自若,她心裡想著自己倒是沒什麼可擔憂的,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然而,一想到淺淺,她的眉頭就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淺淺之前進入辦公室的時候,走的不是正門,她應該是直接施展瞬間移動進去的。這可如何是好?
到時候警察詢問起來,該怎麼向他們解釋呢?蘇朦月的心裡滿是憂慮,開始在腦海中不停地思索著應對的辦法,可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出一個周全的主意。
淺淺站在蘇朦月的身旁,她的手緊緊的牽著蘇朦月。
突然,淺淺的手微微收緊,過了片刻,又慢慢放鬆開來,那一系列細微的動作,像是一種無言的交流,意味著讓蘇朦月不必為此擔心。
警察們圍坐在蘇朦月對面,目光犀利地向她丟擲一個又一個問題。蘇朦月脊背挺直,面容沉靜,眼神堅定而坦然,表現得鎮定自若。
當被問及在醫院辦公室發生的事情時,她深吸一口氣,略作思考後,平靜地開口說道,她和醫生只是正常地瞭解完李銘的病情狀況,然後便離開了,對醫生想要行兇這件事隻字未提。
她心裡清楚,醫生突然毫無緣由的行兇,這樣的事情太過離奇荒謬,僅僅憑藉口頭陳述,警察們大機率不會相信,那間辦公室內也沒有監控。
而且,這件事一旦詳細說出,恐怕會牽扯到亡途教這個危險的組織,會將許多無辜的人捲入到未知的兇險之中,這是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叫走蘇朦月的那位護士也給她做了證。
當警察們將詢問的矛頭指向淺淺出現在辦公室內這一關鍵疑點時,蘇朦月頓時感到一陣棘手。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只得硬著頭皮謊稱自己並不清楚狀況。她結結巴巴地說道,自己當時正忙著和醫生交談,等轉過頭的時候,就發現淺淺已經在屋內了,至於淺淺是怎麼進來的,她確實毫無頭緒。
警察們聽了她的回答,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在交流著對這番話的看法。不過,他們也沒有再繼續為難蘇朦月,只是簡單地做了記錄後,便讓她離開了。
蘇朦月腳步虛浮地走出詢問室,等在屋外的她神情緊張,雙手不停地揪著衣角。她心裡七上八下,滿心擔憂淺淺在被警察詢問時,會不會直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她在屋外來回踱步,時不時望向詢問室的門,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出現的糟糕場景,心臟也因焦慮而跳得愈發急促。
過了一會兒,警察們先出來了。
蘇朦月正想詢問他們淺淺呢,警察就率先開口了。
“我聽說有個類似情況的孩子,透過不斷訓練和家人支援,生活自理能力提高了很多,咱們也可以的。為你和你的表妹加油。”說著還拍了拍蘇朦月的肩膀。
蘇朦月一臉茫然,不知道警察們在說些什麼,還有那個同情的目光是個什麼鬼啦,嘴上只能應付著,“嗯嗯。”
蘇朦月深吸一口氣,好奇的走進那間被臨時徵用作為審問場所的屋子。
剛一踏入,她的目光便徑直投向屋內,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那裡的淺淺。此時的淺淺,眼睛瞪得圓圓的,呈現出一副鬥雞眼的模樣,看起來滑稽又怪異。
而她戴著的一次性口罩下面,已經因為不自覺流口水而被兜起了一小片溼漬,那模樣實在有些邋遢。
蘇朦月看到這一幕,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嫌棄的神情,她撇了撇嘴,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不屑。
她原本以為淺淺那張總是冰冷且機械的臉,只會維持著那副淡漠的表情,沒想到此刻竟會如此逼真地扮演起痴呆的模樣,這讓她心裡不禁泛起一陣嘀咕,對淺淺的行為感到既意外又有些鄙夷。
淺淺見到是蘇朦月走了進來,迅速的變回了那張機械的臉,好像並沒有被蘇朦月撞見而顯得尷尬。
淺淺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神色平靜,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若無其事地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她的腳步沉穩而自然,沒有絲毫的慌亂與遲疑,就這樣一步一步穩穩地跨出了屋子。
屋內,只剩下蘇朦月留在原地,獨自尷尬。
最終,那個醫生的死亡被警方正式定性為自殺。
當蘇朦月聽到這個訊息時,她的內心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