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得天黑才能到山頂呢。”坐在酒店大廳的陳倩,一臉吃驚地看著蘇朦月和霍輝陽,眼中滿是疑惑的說著。
蘇朦月笑了笑,回答說:“我們想了一下,明天還得早起看日出呢,要是真爬上來,明天還起得來嘛。”她心裡想著可不能把實情說出來,不然陳倩該擔心了。
陳倩聽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覺得蘇朦月說得有道理,便認可了她的說法。
“正好,我們去吃午飯吧,我都餓了。”一旁的郭文迫不及待地催促著,還不時的摸摸自己的肚子。
由於此時並非節假日,酒店裡顯得格外冷清,入住的人屈指可數。
酒店餐廳裡也沒什麼人,基本上都是服務員在忙碌著,為數不多的遊客稀稀拉拉地散坐在各個地方,整個餐廳顯得很是空曠。
蘇朦月幾人在餐廳裡轉了一圈,很快找了一個靠窗的餐桌,依次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位穿著整潔襯衣和黑馬甲的服務員穩步走了上來,動作利落地放上乾淨的餐具,又依次給每人倒上熱氣騰騰的茶水,隨後便悄然離開了。
蘇朦月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眼睛慢慢地掃視一圈,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後,便迅速將手伸進揹包裡,小心翼翼地從揹包中把那三面銅鏡都拿了出來,輕輕地擺在餐桌上,展示給陳倩和郭文兩人看。
“三面銅鏡?”陳倩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震驚與疑惑,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不可置信地問道。
蘇朦月微微頓了頓,略作思索後,才開始避重就輕地把薛麗出現的事告訴了她們。
她的語速不緊不慢,儘可能讓自己的講述聽起來平靜無波,只是簡單提及了相遇的過程,而隱去了那些驚心動魄的危險細節。
其實陳倩心裡跟明鏡似的,她深知薛麗的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所以,她很明白,蘇朦月和霍輝陽在遭遇薛麗時,必定是經歷了九死一生才艱難逃出來的。
反觀郭文,她一臉單純的聽著蘇朦月的講述,沒有絲毫懷疑,還真就傻傻地信了,天真地以為薛麗就應該是一個很好打發的人,臉上的神情依舊輕鬆自在,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等回學校之後,我們就去落月村吧。”蘇朦月重新將銅鏡收起來。
歷經這一趟外出遊玩後,蘇朦月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
實際上,真正讓她心情愉悅的或許並非是沿途的風景與遊玩的樂趣,而是從薛麗那裡意外得到的那面具有起死回生能力的銅鏡。
回到落月村後,蘇朦月迫不及待地找到白髮小女孩,將那面銅鏡鄭重地遞了過去。
白髮小女孩伸出小手,穩穩地接過銅鏡,然後高高舉起,在光線的映照下,她那小巧的臉龐顯得格外專注,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細打量著銅鏡的每一處紋理和細節。
“沒錯,就是我鑄造的那一面。”小女孩端詳許久後,終於輕聲開口說道,聲音清脆而篤定。
蘇朦月的心猛地一緊,深吸一口氣後,略帶緊張的試探詢問道:“那關於起死回生的能力……”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小女孩,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白髮小女孩聽到這個問題,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據我所知,起死回生這樣的事情本就有違天地常理,所以要實現它,只能以一命換一命。”
“什麼意思?”蘇朦月追問。
白髮小女孩微微仰頭,思索片刻後,舉了一個簡單易懂的例子。
她平靜的說道:“假如你要復活你的哥哥,那你就需要用你自己的生命來達成這個目的。你一旦選擇以此方式死去之後,並不會像你哥哥那樣,以亡靈的形態存在於世間,而是徹徹底底地從這個世界消失,從此以後,連來生都不會再有,就彷彿從未在這天地間出現過一樣。”
蘇朦月聽聞此言,原本滿是興奮與期待的目光瞬間黯淡了下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雖說她曾經信誓旦旦地說過,為了復活蘇圍城,哪怕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然而,當真正直面這樣殘酷的抉擇時刻,她又不可避免地猶豫了。內心深處,對生的渴望以及對未知死亡的恐懼,悄然滋生。
“當然,可以犧牲的不一定是你,也可以是她。”白髮小女孩一邊說著,一邊伸出纖細的手指,指向了一旁的郭文。
這突如其來的一指,讓毫無防備的郭文嚇得身軀猛的一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彷彿下一刻蘇朦月就會狠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