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捷,皇帝在慶功宴上下旨赦免了炎京城,除去罪不可赦死罪者,其餘一律免刑。
翊王世子也在免刑之列。
翊王為表忠心,第二日一早就帶著剛出獄的世子進宮謝恩。
“快起來吧!”
“你們也別怪朕狠心,他這兩年勢大,朕明面上也不好太過向著你們了。你們還是要多理解朕。”
皇帝語氣溫和甚至還夾著幾許無奈。
翊王一聽趕緊又拉住世子跪了下來。
“皇上這是折煞微臣了,微臣對你的忠心那可是日月可鑑啊!只怪鎮北王太過心狠,不顧我們手足之情。”
世子將頭磕在地上,隱藏了眼中濃烈的恨意。
他知道皇上說的是誰!
他在牢中時父王就已經告訴過他是誰把那些該死的證據交給刑部的。
祁藍桉!他祁放這輩子和他勢不兩立!
“快起來!只要你們不怪朕,朕就放心了!”
“放兒這幾月受苦了,你快帶他回去休息吧!”
“是!微臣告退!”
送走兩人後,皇帝的臉上那強撐的幾分笑意全部消失了乾淨。
此次西北戰場沒有弄死祁藍桉,再想殺他就不容易了。
丞相那個老狐狸,如今竟然也跟他打起了太極!當真是好的很啊!
“李公公,去把祁藍桉和西北迴來的那幾名將領給朕傳進來。”
“喳!奴才這就去!”
很快祁藍桉和一同回到炎京的三名將領全部來到了御書房。
皇帝很客氣的給幾人賜了坐。
祁藍桉坐在椅子上一臉平靜,很是悠閒的端起面前的茶喝了起來。
反觀那三個將領卻很是惶恐。
在軍營粗魯慣了的三人愣是矜持的只放了半邊屁股在椅子上。
“你們不必拘謹,找你們過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們大軍糧草被燒的事情。”
祁藍桉挑了挑眉,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
三個一聽頓時那半邊屁股也掛不住了,當即跪在了地上。
燒糧草的是王副將,但王副將又是皇上指派的人,而且……殺掉王副將的人此刻就坐在他們面前!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朕聽聞此事是王副將所為?大軍回城的時候,朕為何沒看見押送王副將的囚車回京?”
“回皇上,王副將火燒糧草引發眾怒,煜王爺當時為了平息士兵們的怒火,穩固軍心,不得已就地處決了他。”
左將軍已然察覺了皇帝的用意,他壓著快要溢位喉嚨的緊張,立即開口回道。
“哦~,是這樣嗎?”皇帝語氣依舊很平和,只是眼神在看向左將軍時卻隱隱閃著幽光。
那兩名副將趕緊點頭應是。
“嗯,辛苦幾位了。這件事朕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祁藍桉全程都坐在位置上淡然的喝著茶,彷彿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似的。
三位將領離去後,皇帝起身走到了祁藍桉身邊。
他拍了拍祁藍桉的肩膀,儼然一位慈愛的父親。
“此次西北之行真是委屈皇兒了,糧草的錢真已給戶部打過招呼了,明日應該就能送你府上。”
“多謝父皇。只是兒臣覺得父皇應該多堤防提防身邊的親信。父皇派去的王副將竟然向兒臣汙衊父皇,說是您讓他燒光所有糧草的!兒臣一氣之下,就將他就地正法了。”
皇帝在聽到他的話後臉上的笑容一頓,表情甚至出現了一瞬間的扭曲,快的讓人無法捕捉。
“皇兒說的對,朕一定會好好查查的!”
“那沒什麼事的話兒臣就先告退了。”
祁藍桉躬身向皇帝告辭,臉上的神情淡漠,連往日臉上的敬重他都懶的在偽裝了。
皇帝將手邊的茶盞捏成了兩半,瓷片跌落在地面的聲音,將李公公身上的冷汗都驚了出來。
李公公顫巍巍的匍匐在皇帝的面前,將地上碎落的瓷片一塊塊撿起,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跟在他身邊幾十年的李公公,深知皇帝此刻已經是在爆走的邊緣。
這種情況下,他越是卑微才越有可能保住小命。
待眼中的殺意隱退,皇帝一腳踹在了匍匐在自己腳邊的人身上。
李公公一個不查被踹的歪倒在一邊,然後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又迅速的爬起身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