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和蘇大人在書房裡討論各種與醫術有關的問題。
兩人雖然年齡相差很大,但都把對方當成了良師益友,顯然已經到了忘卻時間的境界。
蘇夫人在房間裡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自己夫君回來,臉上有些許怒色。
“這個老頭自己不睡覺,醉心醫術也就算了,怎麼能拉著女婿一起呢?”
“他身子熬壞了不要緊,可不能把女婿的身子熬壞了。”
這般想著,蘇夫人拿上金錐子就來到了書房。
臨近書房時,又返回,端了一盤水果進入書房。
“你們兩個累了吧,來吃點水果。”
蘇大人心想自己的夫人就是好啊,還知道自己和女婿討論的口乾舌燥了,需要吃點水果。
只是剛拿起一塊來放入口中,就感覺自己的腰窩被一個金椎子捅上了。
為了在女婿面前保持形象,蘇大人神色不變的嚼著嘴裡的蘋果。
在心裡努力告訴自己,我沒有被捅,我不疼,我一點兒也不疼。
蘇夫人送完水果,如一朵富貴花,悠悠然就飄出了房間。
蘇大人立刻心領神會,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自己的腰窩。
“那個遠徵啊,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睡吧,我們沒討論完的,明天再討論。”
宮遠徵從書房裡出來,突然想去看看那個笨蛋有沒有睡覺。
走到蘇小婉的房門外,看著緊閉的房門和關上的燈。
宮遠徵無奈搖了搖頭,她倒是睡得早。
回到自己的房間。
宮遠徵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美的手鐲,那是他為蘇小婉做的暗器,已經做了好久,但始終沒有完工,總覺得不夠完美。
今晚月色正好,他突發靈感,想要將暗器手鐲完工,好早點送給她。
那個笨蛋,雖然武功尚可,但腦袋不太靈光,他害怕她會有危險。
手鐲完工。
宮遠徵將手鐲放在月光下,看著自己的完美作品,微微一笑。
想象著如果戴在她那纖細白嫩的手腕上,肯定特別好看。
突然,有點兒迫不及待想給她帶上了。
想起蘇小婉今夜的反常舉動,宮遠徵微微皺了眉。
蘇小婉在他面前一貫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有什麼都寫在臉上,高興了,不高興了一看便知。
她向來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少有煩惱的時候。
像今晚這樣神色大變,臉色發白,他還是頭一次見。
想起蘇小婉無縫刺客的身份,宮遠徵悚然一驚。
作為無縫刺客潛入宮門,肯定是為了獲取情報,出了宮門當然就要傳遞情報。
她今晚露出那樣的神情,肯定是見了什麼人,然後想起了自己無縫刺客的身份。
那麼今晚,無論她願不願意,她肯定得和無縫的人接頭。
不為別的,就為他的家人在這裡,他也在這裡。
她不敢冒這個險,把她的家人,把他置於險地。
就蘇小婉在宮門,那個吃了睡,睡了吃的小豬作風,加上路痴特性。
宮遠徵不認為了她會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就算她能夠得到,那麼她也不會出賣宮門的。
宮遠徵對此無比確信。
如果她拿不出有用的情報,無縫的人會把她怎樣?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到心間。
宮遠徵再也顧不得其他,向著蘇小婉的房間衝去。
房門反鎖,窗子卻開著。
宮遠徵開啟窗子一看,裡面果然沒人,連被褥都沒動過。
他神色焦急,想去找她,可他不知道她去了哪?
而且這裡是蘇宅,他也不能讓她的家人知道她的身份。
思量再三,宮遠徵決定隱在暗處等她回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覺得等的心力交瘁,火燒眉毛,宮遠徵才等到了那道心心念唸的身影。
她看起來很不好,失魂落魄,雙眼通紅,一看就是哭過了。
值得慶幸的是身上並沒有什麼傷。
蘇小婉看見他微微有些驚訝,然後不管不顧一下子撲進他懷中。
緊緊的抱著他,彷彿抓住了生命中的最後一根稻草。
宮遠徵伸出雙手慢慢回抱住她,聲音溫柔的不像話:“怎麼了?”
蘇小婉搖搖頭,沒發出一點聲音,但淚水很快就打溼他胸前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