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四十分,夏健坐在商務座上看著從琴島始發的高鐵,緩緩離開省城西站朝魔都方向駛去。
躺在寬大舒適的可調整座椅上,夏健扭頭朝四周看了一下,偌大的一節車廂裡只有他和另外一個,只顧低頭擺弄電腦的中年男人,掏出手機給樓奕發了一條資訊,夏健閉上眼睛開始假寐起來。
伴隨著車廂甜美的廣播聲,夏健漸漸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夏健突然被一聲男人的怒罵聲驚醒!
他將座椅調整了一下,讓自己坐直身體,這時他又聽到了車廂內男人對電話,不斷咆哮地謾罵聲。
夏健從座椅上站起了,伸了伸懶腰看了一眼正在打電話的男人,也許是察覺到夏健犀利的目光,正對著電話那頭咄咄逼人的男人,抬起頭看了看夏健臉上露出抱歉的神情,用手遮住話筒繼續對著電話那頭大聲斥責起來。
夏健看了一眼車廂內不斷閃爍的警示牌,上面顯示前方到站曲阜東站;輕嘆一聲,嘴裡嘀咕道:“這才剛剛過去半個小時的時間,原本打算這一覺睡到目的地,哎!”。
從洗手間出來後,夏健拿出自己的玻璃杯泡上茶,去隔壁的車廂連線處加了熱水,回到車廂準備再次來個回籠覺,這時那個打完電話的中年男人,一臉歉意地走到夏健旁邊的座椅上,用標準的魯省膠東普通話衝夏健說道:“不好意思啊!剛才情緒有些激動,打擾先生您休息了,哈哈,實在萬分抱歉啊!”。
衝中年男人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夏健一邊看著窗外飛速往後的景物,一邊考慮到魔都後的行程安排。
原本以為中年男人就是簡單的客套一下,誰承想他從衛生間走出後,順勢坐到夏健旁邊的座椅上,面帶微笑地開始和夏健攀談起來。
透過談話,夏健知曉了該中年男人是魯省風箏城市,一家生產電動轎車公司的老闆,經過該中年男人的描述,夏健恍然大悟,原來魯省大街小巷穿梭接送孩子們上下學,老人們駕駛的俗稱‘老頭樂’牌電轎,就是這家大名鼎鼎的公司生產的。
夏健一臉羨慕地看著這位中年男人,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嘗試地問道:“我記得您好像姓丁?丁雷丁老闆?”。
中年男人衝夏健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兄弟,你也是魯省人吧?哈哈,你搞錯了,我姓雷,名丁;我叫雷丁!”
夏健衝中年男人露出一個尷尬地笑容,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好意思啊!雷老闆,我本人不是從事這個行業的,我只是偶爾從網路上,看到貴公司的一些隻字片語,抱歉,還把您的名字搞錯了!”。
雷丁雷老闆,衝夏健擺擺手,爽朗地說道:“哎,這很正常,很多人都會把我名字搞反了,畢竟雷姓很少嘛!對了,小兄弟,你這是去魔都還是去金陵?我看你不像是普通打工仔,你是作什麼職業的?”。
夏健端起手裡的玻璃瓶,吹掉上面的漂浮的茶葉,輕輕抿了一小口,衝雷丁露出一個靦腆地笑容,語氣緩慢地說道:“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老闆,在賓城市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家珠寶公司;我這次去魔都陪兒子參加高考,雷老闆,您這是去?”。
雷丁上下打量了一眼夏健,隨後用手拍了夏健的胳膊一下,然後輕嘆一聲:“哎,不瞞老弟,我們目前魯省的製造業非常難過啊!也許你聽說過我們企業,我們公司原來是國有企業,專門生產和製造農用三輪車的;後來經過95年改制,被我和另外幾個合夥人給買斷了,經過我們盡20年的努力拼搏,現在專門研發、生產製造和銷售電動車和電轎車。
“哎,想必小兄弟你也知道,雖然我們在全省乃至全國,在電動車和電轎行業裡都處於領先地位,可是畢竟我們的前身是國企,我們企業內部股東構成,也有部分國資委的股份;特別是這兩年來,隨著國內製造業的不景氣,我們企業面臨巨大的壓力,上有高額的銀行貸款需要償還,中間還要保持長期穩步增長的資料指標,為當地政府部門提供政績,這身後面還要時刻提防其他同行趁機超越。
“哎,小兄弟,這節車廂裡也就是我們兩個人,說句難聽的話,別看我身披著名企業家的光環,其實我們企業真的非常難,目前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可是如果我們企業一旦爆出資不抵債,或其他負面影響,哼哼,你應該能想象得到後果是什麼?我們目前企業員工就達3萬多人,每個月單純給員工發放工資和繳納社保,金額就高達幾個億。
“這次去魔都,我原準備去一家老牌腳踏車廠家,參觀一下人家是如何轉型成功的?然後順便看一下,雙方今後是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