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趾高氣揚了,還煽起情來了,這傢伙運氣也忒好了吧,怎麼就忽然間破案了?於愛華也是技術出身,從技術的角度看,這樣的分析又是精準獨到、無懈可擊。於愛華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又一次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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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半,忽然間有電話打來,徐有才拿起電話:“是,是我,馬上過去?什麼事?好的。”他轉過身來,對袁梁道:“是朱副廠長,要我們倆過去,還是起火的事,去彙報。我這剛起草好報告,走吧。”他拍著紙面說:“到時你不用講話,我講,你補充。”
現在不是每週的中層幹部例會時間嗎?怎麼這時叫我們?袁梁疑惑著,走到會議室的門外,推門進去,一屋子的中層幹部正聊著天,熱氣騰騰的樣子,正等著開會。
朱副廠長看見兩人進來,急忙招呼:“進來進來,你們說說試驗中心昨天起火的事吧,大家也受受教育。”按理說,這樣的事故,和事故等級的劃分都沾不上邊,直接損失微小,就是簡化程式,廠安委會公告、處罰就行了。如果把人叫到會場,這不是當眾檢查、遊街示眾了嗎。袁梁一股恨意湧上心來。
徐有才忙不迭地道:“我是現場的安全員,我來。”說著,掏出口袋裡的三個元器件放到桌子上,掏出事故報告,緊接著念起來。
朱副廠長笑眯眯地看著袁梁、徐有才,又意味深長地看看二十幾位與會的中層幹部,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禁不住心裡暗道: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像話了,不把村長當幹部,我就讓你看看村長是怎麼治你的。
周副廠長也是一副愕然樣,怎麼就在這個場合這樣做,唉,罷了,還是和大家一起靜靜地聽聽吧。徐有才用他不緊不慢的不標準的普通話,念著報告,也不看任何人,低著頭,是個檢討的樣,咦,念著念著怎麼就變味了,這是檢討嗎,這是什麼?這怎麼和電工車間有關,這桌子上還有證據,這分析無懈可擊啊。朱副廠長探探身想打斷,可徐有才看也不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只顧自己念著稿子,直到說道:“報告完畢,謝謝各位領導。”
其時,最高興的是盧建學,他正為朱副廠長的牆頭草行為所煩惱,近期的幾件事上他都倒向吳俠,今天湊巧借劍殺人教訓一下他也好。廠裡的大部分員工都知道徐有才和盧建學的親戚關係,徐有才才不怕朱衛彬。
朱副廠長的臉擱不住了,這叫什麼事,怎麼會是這樣子,這不就是電工車間的事了嗎?一點都沒有說,可是顯示的意思太明顯了,這不就是電工車間杜兆平的責任嗎?這杜兆平怎麼也脫不了干係啊。杜兆平可是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將,天天圍著自己轉的,這打什麼也得看主人啊。朱副廠長的臉一陣黑一陣白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周副廠長對袁梁、徐有才說:“你們下去吧,把事故報告交給朱廠長,廠領導研究後看看怎麼處理吧。”
吳廠長也是目瞪口呆,但他很快轉過神來:“老陶,你們保衛處必須介入,你安排到現場調查,兩天內做出調查結論,這事太惡劣了吧。”
這安全事故,怎麼一下變成刑事事故了,如果元件掉包,看來直接間接的損失要兩千元以上啊,會場的中層幹部們莫不驚倒。
陶英安正置身事外、津津有味地聽著故事,怎麼變成保衛處的事了,廠長還叫限期破案,這怎麼找啊,唉,頭疼。
徐有才出來會議室,也不管袁梁,一溜小跑地跑到試驗中心,上氣不接下氣地對於愛華說:“於工,這下放心了吧,沒有試驗中心一點事了。嘿嘿,這叫反戈一擊,還是倒打一耙?反正開心啊。”
很快,保衛處的調查結果出來了,破不了啊,沒有人承認啊,報給吳廠長,廠長也是一籌莫展,只能以安委會的名義,給予當事人處罰,歸根結底施繼偉還是當事人,他領的件,他裝配的,脫不開;在電工車間發生的,電工車間主任是杜兆平,就和施繼偉一塊罰吧,連通報加經濟處罰一起,很快,處罰結果貼到了廠公告欄裡。
陶英安是偵察兵出身,他早就察覺到了杜兆平的某些事兒,此次,順著元件的線,他找到了武城市電器廠,可惜的是武城市電器廠雖然是專業電器產品廠,但他們根本不用元件,更不會用昂貴的進口的元器件。所以,線索斷了,他只能回廠灰溜溜地向吳廠長、盧書記彙報。
杜兆平當然叫屈,但最憤怒的是施繼偉,施繼偉咬牙切齒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他言之灼灼,但沒人追問他要向誰復仇。
徐有才對袁梁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試驗中心早就遭人嫉恨,出點么蛾子正常。進口的元器件被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