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出口處的老人,你當然知道任瑞林是什麼貨色,我也是悔不當初啊,不該和他結交。你不知道,任瑞林乾的那些事,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能和他沒有矛盾嗎?這樣的人,我實在是不好用什麼詞語形容他,從我的嘴裡說出去那些詞語,我都覺得侮辱我。”程遠方說:“他現在是輕工機械廠的總經理助理,負責出口,生產了一百臺aby103產品,放在車間裡已經落滿了灰塵。”邵衛兵切齒道:“就他那個業務能力,就他那個人品,離開一機廠,他什麼都不是。”程遠方說:“我永遠忘不了,我和袁總去北寧見陳雲坤、寇明的事,那是三百臺rt1023業務。我一直懷疑,我們在北寧和外商洽談期間,有人在背後搞鬼,這個鬼我不說,大家都心裡明白是誰了。”邵衛兵冷笑一聲:“你懷疑得很對,就是他乾的,他在背後和寇明打著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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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說:“別說這些不高興的事了,我記憶最深刻的是,我和程遠方去爬黃鶴樓,我們兩個看的片子,施瓦辛格演的真實的謊言。” 袁梁的腦子裡浮現著施瓦辛格的老婆,那脫掉了衣服的性感,那魅惑的舞姿。
邵衛兵說,化工廠已經過了鼎盛期,原任廠長高升以後,再加上環保的高壓政策,現在的產量也少了,效益明顯不如原來好。他還說,他也參加了此次老廠聲勢浩大的總經理選聘,但報名完後,看到了許多競爭對手,看到了袁梁,自己心裡也就明白,自己參加也只能是白費功夫。他說,他不知道別人的水平,不知道市委市政府的意圖,但他知道,袁梁就在他面前擋著,他無法超越。
袁梁的心裡,也有另外的想法,邵衛兵是一個有思想的人,有能力的人,也有某種清高,他還有可能被某種勢力所排擠,除了遇人不淑和任某結交併至撕扯外,他比袁梁還要孤傲,袁梁還有幾個朋友,但想來想去邵衛兵好像沒有什麼朋友。當然,退出業務承包,是他最為痛心的舉措,他已經被邊緣化,他只有離開一機廠。
想當年,少年不知酒滋味,再次聚在一起,經歷了許多之後,酒喝起來也就有了許多的含義,酒的味道也就醇厚了許多。
在袁梁的職業生涯裡,邵衛兵的確稱得上是袁梁的對手之一,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長,但屢次交手後,也有惺惺相惜之意。
兩年之後,化工廠停產,邵衛兵北上京都,到一家進出口公司繼續幹著外貿。
還是水雲坊大飯店,還是3077房間,袁梁進來,紀委的兩位書記高雲海、孫強,已經在房間了,車勇沒有來。
下午,高雲強給袁梁打電話,說是回請袁梁,也對前次中秋節袁梁給的福利表示感謝。袁梁想想,沒有這麼簡單,這樣的強勢部門哪能如人情往來,哪能有生意場上的對等關係。
三個人,他們兩個年長,也不用推杯換盞、胡吃海喝,在酒過三巡後,就直入了正題。
孫強已經沒有了高冷的面孔,袁梁給紀委的面子足夠,袁梁自己也沒有違紀行為,袁梁求不到紀委,求不到自己,自己再端著架子反而被人看輕。
孫強說,孫莉莉是他的妹妹,在五分廠折彎機上,原來還在食品廠幹過,現在車間的生產任務很重,已經結婚了,準備要孩子,實在是體力活太累了。
作為食品廠首任廠長,袁梁知道,當時的車間員工都爭著到食品廠去,能到食品廠的,大多都是吳廠長拉了名單,自己只是挑了蔣蔚秋、李東梅、朱雪梅、曲瑩瑩寥寥數人,看來孫莉莉也是憑著這種關係到了食品廠,食品廠解散後,自然她又回來五分廠。
袁梁說,孫莉莉是你妹妹呀,我有印象,她在食品廠的時候,我就是食品廠廠長,莉莉活幹的不錯,人緣也好,現在五分廠跟著辛偉峰幹。這樣,你看行不行?工廠就是這樣,一個蘿蔔一個坑,沒有空閒的崗位,但今天我把話就說到這裡,只要有機會,我肯定給她調整,但我不敢保證時間長短,也不敢保證調整的崗位她能十分滿意。”
孫強看著袁梁,又看了一眼高雲海:“滿意,滿意,肯定滿意。你只要調,肯定就滿意,只要不是乾重體力活就行了,莉莉幹管理工作肯定不行,她的能力我還是知道的,你只要調整就行。”
袁梁點點頭,撥通了辛偉峰家裡的電話:“辛廠長,那個孫莉莉是我仁兄的妹妹,原來我沒有給你說過,現在她準備要小孩,你看看盡快給他調整一下工作崗位,不要太勞累了。”袁梁放在擴音檔,辛偉峰說:“袁總,你怎麼不早說呀?你這就是不給我面子,咱們是什麼關係,什麼時候不是你指到哪我打到哪,你只要開口說話,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