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飯,四菜一湯上桌了,面煎魚、涼拌藕,一看就是家鄉菜。看來,洋泗湖裡長大的錢琛,從老家傳承來了手藝,偶爾也露一手。還有兩個菜,是剛剛從市場上買來的,一個是蛋黃炒小螃蟹,一個是糖醋大排。自己做的番茄蛋花湯。
錢海川撲到餐桌上直接吃起來,狼吞虎嚥的樣子。蔡清清說,面煎魚是錢琛的拿手菜,每次錢琛做面煎魚,錢海川都吃不少。只有錢琛喝著啤酒,其他人吃得很快,等到錢琛吃完飯,桌子上的菜也一掃而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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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了一會,袁梁一家三口就告別了,離開了錢琛家。
三口人走向公交車站,馬曉荷給袁梁說著:“你看那娘們,看著不像名牌大學畢業的啊,也不到廚房幫著做飯,就在那裡誇誇其談,還什麼外企多好,那還不是一樣都是工廠,我老公就是工廠下崗的。你看她對錢琛說話的語氣,多霸道啊,盛氣凌人的樣,這女人不是善茬。你看他家的待客之道,你要是吃到最後在家裡舔盤子,我一個巴掌就打過去了,明明來客人了還做得那麼少,多顯得怠慢啊。”袁梁說:“最後都吃完了,不是正好嗎?省得浪費。”
馬曉荷說:“這就是上海,來到上海就跟著上海人學的。在咱家,家裡來了客人,桌子上不剩一半我都不好意思。”袁梁說:“你那叫窮大方,人家這叫會過日子。”馬曉荷說:“我真服氣上海人了,那是真會過日子,真精明,真小氣。”一邊的女兒來幫腔了:“我就覺得上海好,比我們老家好。”兩口子對視一笑,馬曉荷對女兒說:“你爸爸是不是也變成上海人了,典型的上海男人。”袁梁說:“我上班的地方,公司裡十幾個人,除了我之外,全是上海人,耳濡目染,免不了地入鄉隨俗。錢琛一家三口,別看來的時間長,他們的圈子就那幾個原來的同事同學,他們大都就那樣吧,我跟著錢琛去他同學那裡,家裡的擺設算是非常簡樸,一個人上班,帶著老婆孩子在上班討生活,誰家不是精打細算,你看蔡清清去買東西,也是挑來揀去,兩口子為了錢還經常口角,不容易啊。”馬曉荷白了袁梁一眼:“我還不容易呢,我一個人在家既要上班又要帶孩子。”袁梁急忙攬著馬曉荷:“怎麼說到自己身上來了,最不容易的當然是我老婆了。”女兒插到兩人中間,吊在了爸爸脖子上。
:()鐵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