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裡大嗓門,走路都t橫著,為什麼?就是他們銷售處業務承包,一人一片區,每個月有提成,比干箇中層幹部都好很多。你這要是走了,不是可惜了。”袁梁說:“那樣的我也不眼熱。”汪恆善說:“你不眼熱也不勉強,你到哪裡都沒問題,可是我來到一機廠出口處,我是放棄了行政幹部的身份,不是隻為了多一百塊錢,我是想能得到更多。”袁梁實話實說:“我是一點其它的訊息也沒有,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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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辦公室,葛成龍、孔祥偉、邵衛兵也都在,每一個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都在似乎忙著什麼。袁梁隱約地感到,空氣裡似乎瀰漫著一場臨戰前的緊張氣氛。
袁梁看著幾人,心裡也是暗自琢磨。此時的邵衛兵,已經和任瑞林穿了一條褲子,邵衛兵來廠時間、到出口處的時間晚,下面一點人脈沒有,全廠也認識不了幾個人,他只有緊緊抱著任瑞林的大腿,儘管他不情願,但卻屈於形勢,只有這樣。葛成龍自還是靠著周副廠長,逢年過節也是吳廠長家走動不停,他和任瑞林的關係談不上遠近,只是敷衍。而汪恆善、孔祥偉沒有邵衛兵的眼力價,還是靠著和吳廠長的老關係維持著,任瑞林無論從能力還是從人品上來說,都不能把他倆收攏,而他倆一直在跟著袁梁學著怎麼做業務。這樣看來,除了邵衛兵把自己和任瑞林綁在了一起,其餘的人都是遊離狀。
沒有人知道廠領導的真實想法,因為沒有任何的正式方式或渠道表明出口處的業務承包方式,只是要出口處的年業務目標定為三千萬元。任瑞林坐在那裡,笑嘻嘻地搖著紙扇樣,什麼也不說。袁梁看著他裝模作樣得意的樣子,莫名暗笑。
下午了,任瑞林不在辦公室,邵衛兵拿出了一個紅標頭檔案樣的東西:“外經貿部有個培訓,去北京培訓十天,咱廠有三個名額,誰願意去?”
汪恆善看看邵衛兵,看看袁梁。袁梁心說,這樣的培訓要是早幾個月,自己肯定積極爭取,這都是啥時候了,沒有去的必要了。袁梁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邵衛兵看著汪恆善:“汪經理,你去嗎,和我一起去,這樣的業務學習機會很難得。”汪恆善接過邵衛兵遞過來的通知,看了看:“葛經理,你看看,培訓還真不錯。”
葛成龍煞有介事地接過來看看,又遞給了孔祥偉:“這個,你最需要,全是真貨,都是我們業務上最需要的內容。”
袁梁一直在眼光瞄著邵衛兵,邵衛兵的眼神隨著通知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停留著,眼光熱切。袁梁想到,平時的邵衛兵也是高冷得很、驕傲得很,何時關心過同事,這樣的培訓他應該偷偷摸摸自己去的,為什麼他非要拉兩個人去?打了幾個問號,似乎是忽然間,袁梁想通了什麼,也就釋然。
袁梁知道了邵衛兵的用意,還是默不作聲,他明白,無論怎樣,邵衛兵都不會叫他,他和邵衛兵就沒有這樣出差過、合作過,我是出口部的元老,業務水平也自不必說,我自巋然不動,他也不敢叫我的。
幾個人都不說話,沒有誰明確說要跟著邵衛兵一起去。邵衛兵訕訕地把通知拿回來,放在了桌子上。
下班了,大家陸續往外走,袁梁觀察到那張通知一直就放在桌子上,邵衛兵沒有收起來。想起平常,邵衛兵遮遮掩掩的樣子,每天的辦公桌上片紙不留的乾淨樣,有點什麼訊息也是極盡封鎖,而今天的反常恰恰說明了邵衛兵肯定是有點想法的。
第二天,邵衛兵進來辦公室了,好傢伙,把出差的包都帶到了辦公室,一把放在桌子上,興奮地說是火車票都買好了,準備出發。邵衛兵故技重施,一會和葛成龍說說,一會又拉汪恆善,一會又攀著近乎要和孔祥偉去。
袁梁感到邵衛兵的演技拙劣,這樣的學習機會一般是廠領導指定,最起碼也要部門領導來安排吧,為什麼廠領導不安排,任瑞林也不指派呢?這隻能說明,這是邵衛兵和任瑞林私下設定的圈套。
袁梁喝著茶,不說話,似乎是不經意間,其他人的目光好像看向了袁梁,但袁梁什麼也都不說。其實袁梁的內心已經非常明白,一旦誰跟了邵衛兵去北京學習,業務承包合同會立馬簽約,而去北京的人就會被踢出局,當然邵衛兵不會被踢出去。
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在沉默中辦公室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被邵衛兵緊逼的汪恆善搓著一雙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怎麼好。
終於,沒有人跟著邵衛兵去,他拎起自己的揹包一個人走了,並說到北京等著人去。火車票都買好了,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