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廠裡對袁梁的安排:“這,這,怎麼去華南科大,這是幹什麼?還出差一週?”袁梁說:“這是吳廠長安排的。”任瑞林眉頭皺著,想起了幾次吳廠長越級對袁梁的安排,聲音明顯有了惱怒:“這安排,也不和出口處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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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從沒有怵過他,你愛籤不籤,一把手的安排誰也抗拒不了。
葛成龍側臉過來:“不是出口的業務吧?用不了一週吧?”袁梁漫不經心地說:“咱廠成立食品分廠,我是出去培訓,和唐漢平一起。”任瑞林的臉上瞬間陰晴不定,最後,拿著筆哆嗦著簽了字:“好事,好事,有新廠就有新發展,好事。”袁梁接過單子,心道:對你來說,我走了當然是好事,沒人擋你的道了。
快下班了,汪恆善看著袁梁問道:“哥來,你這是怎麼回事?不在出口處了嗎?”袁梁笑笑:“我先去培訓,還未定。”
汪恆善看看門口,壓低了聲音說:“寧祥榮被派出所抓住了,你知道嗎?”袁梁警覺地問:“我不知道,為什麼抓他?”汪恆善說:“他和他們車間的一個小夥,在家裡看黃色錄影,派出所的人跳牆進去,抓住了他。”袁梁問:“和他們車間的?和誰啊?”汪恆善說:“沒說清。寧祥榮咬死了就這一次和工友在一起看,他自己也看過,只是和陳紅梅一起看過,兩口子不算聚眾淫樂,派出所罰了他壹仟元。”袁梁聽罷,沒有作聲。
汪恆善繼續說:“這哥們夠義氣,我昨天請他搓了一頓,你放心,他的嘴嚴得很。”袁梁說:“他看著就是很講義氣的樣。”汪恆善說:“早晨吃飯,我都是儘量在陳紅梅的煎餅攤吃,他也不容易。”
晚飯時,袁梁端著飯碗來到了技術處,向裡看去,於愛華還在伏案作業。袁梁吃完飯,稍事停留,就回到寢室,插上了電爐子。
冬日的夜晚,天很快就黑了,暮色籠罩,家屬區的一角格外安靜。很快,有人進來,帶進來一股涼風,袁梁知道是於愛華進來了。
袁梁迎上去抱住她,沒有回身插門,於愛華一下撲在了袁梁的懷裡,放聲哭了起來。袁梁不明就裡,扶著於愛華坐在床上,於愛華抽泣著,淚水順著冰涼的臉龐流了下來。
袁梁回身,把門關上,再過來摟著於愛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怎麼哭了?”於愛華哭著,淚眼婆娑,看著袁梁:“我考試成績沒過,我去不了,我真沒用啊。嗚嗚。”袁梁給她擦著淚:“別哭了,考不上就還和我在一起,還是這樣。”於愛華說:“昨天,他們就告訴我了,我沒找到你,我就回家了,家裡人把我罵了一晚上。我這一天都,都,嗚嗚嗚。”
袁梁把於愛華的臉摟在懷裡,手擦著她的淚,撫摸著她:“小聲點,我怕範文章、夏愛祥過來。來,躺這裡休息一會。”袁梁把她放在床上,問道:“晚上吃飯了嗎?看這小臉,都瘦了。”於愛華擦一下眼角,笑笑:“吃了一點,就過來了。”袁梁擰一把她的小臉說:“誰讓你學的機械類專業,說不定就在技術處幹一輩子了,也好,我陪著你,我永遠和你在一起。在技術處累不著也閒不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哪天我就去技術處,我就說我來找我媳婦於愛華來,我當著他們的面親你。”於愛華探身抱著袁梁:“我就是你的親媳婦。”袁梁坐在椅子上,看她不再哭了,說道:“我給你說個事,今天吳廠長找我,讓我籌建食品廠。”接著,就把吳廠長、周副廠長的談話講給了於愛華。
正在這時,有敲門聲,果不其然,肯定是範文章或夏愛祥,兩個人立時誰也不敢說話,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過了一會,聽腳步聲,人好像走了,於愛華一下躍起,抱住了袁梁,親在他的臉上,一邊親一邊說著:“親你,愛你,親你,祝賀你。”
袁梁仰一下頭,說:“你看,人生就是這樣,福禍相依,悲傷和幸福相伴。你沒考上,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解決了中層的問題,也算是相抵了。中層幹部、雙職工、兩人都是大學生,在廠裡要房子還是打分很高的。”
於愛華的臉上滿是笑容:“嗯,我高興。就是,你也說了,這個食品廠千萬別蹈ysd300產品的覆轍,你也別太樂觀了。”袁梁說:“ysd300產品時還有你和我,咱倆並肩作戰,真懷念兩年前的時候。”於愛華一臉嬌嗔地說:“還咱倆,還並肩作戰,你老是欺負我。這次,你欺負不了我了,你要單槍匹馬乾了。”袁梁親著她,兩隻手掀起毛衣秋衣伸了進去,輕輕揉搓著。於愛華眯著眼低吟著:“我不能在這裡待的時間長了,我得回家。”
一會,袁梁把毛巾溼了一把,給於愛華擦著臉:“明天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