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梁、唐漢平、汪恆善三人再次來到老車間,袁梁拉開圖紙看著。
汪恆善轉悠著,看袁梁收起了圖紙,他看著袁梁,搓著手,臉憋得紅起來。袁梁問道:“你又有啥議題?”汪恆善的臉更紅了:“哥哥,你給看看,那個張怡菊怎麼樣?”袁梁豁然開朗:“那還用說,五朵金花啊,你有想法?”汪恆善的嘴不利索了:“我,我有想法有什麼用,我打探了她還沒有物件,我不知道怎麼向她表示表示啊。”袁梁說:“這不難,你叫辛偉峰給你介紹介紹不就行了。”汪恆善說:“我找人給她透了,人家根本不理我。”袁梁看看汪恆善、看看唐漢平,都是一樣啊,其實,自己也和他們一樣,都是男大當婚。唐漢平接道:“走走,快回去,在這聊這幹啥,回辦公室說。”
午飯時間,廠區道路的喇叭裡,先是播放了一首歌曲,接著工會的播音員符志蘭竟宣讀了袁梁的人事任命書。袁梁想,這都貼在公告欄了,還用廣播,這時電話響起來了,電話是李志強打來的:“老同學,我讓小符播報的。”袁梁一笑:“謝了,還是朝裡有人好辦事啊。”
晚上,範文章做東,和夏愛祥一起去了林業局旁邊的小四川飯館,算是為袁梁祝賀。
中午,剛吃過午飯,正想休息一會,門未關緊,竟然被推開了。袁梁抬眼看時,竟然是四分廠的蔣蔚秋,另一個是四分廠廠長田縣安的妹妹田玉鳳,還有一個也是四分廠的叫不上來名字。
看見袁梁,蔣蔚秋叫道:“袁工,你們門口也不掛個牌子,這裡是食品廠嗎?”袁梁站起來:“哦,小蔣來了,就是這裡。你是田玉鳳,你叫什麼來?”袁梁指著不知道名字的那位。蔣蔚秋推了一把那人,那人雙手交叉不知所措般,甩了一下蔣蔚秋:“我叫潘小林呀,打磨一班的。”袁梁看著三人說:“你們這是找誰,有什麼事?”田玉鳳快人快語:“找你啊,你不是食品廠的廠長嗎,你不是要人嗎,我們想到食品廠幹。”
袁梁面面相覷,又嘆了口氣:“嗨,這才哪到哪啊,我這還沒開張呢,怎麼也要三個月之後了,到時候你們再找廠領導去,誰來我可管不了。再說了,你們都是四分廠的骨幹,到食品廠幹啥?”潘小林紅了臉:“袁工,你是不知道,你看看我,每天上班捂著個口罩,我每天回家都是咳好幾口的白痰啊,那天天的膩子不都到肺裡去了,不想幹了,想換個活唄。”
袁梁的眼前浮現出了膩子班那膩粉飛揚的場景,雖然打磨工是特殊工種,可這是以自己的健康換來的,誰也不願意幹這樣的活,只是沒有辦法而已。
袁梁說:“食品廠還只是剛剛開始籌建,到生產階段當然需要人,到時廠裡會安排的。”
三個人相互看看,悻悻地走了。蔣蔚秋走在最後,她那肥碩的大腚盤子幾乎佔滿了整個的門扇,她轉過身向袁梁眨了下眼睛,袁梁注意到了她的嘴唇鮮紅,明顯擦了口紅。
吃過晚飯,打了一暖瓶開水,袁梁早早回了寢室,收拾了一下房間,倚床想著食品廠的事。虛掩的門開了,進來的肯定是於愛華,於愛華關上門,撲到床上,抱住了袁梁。
袁梁親了她一口,她一臉興奮,她用手擋住了袁梁,快速地說道:“我太高興了,我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袁梁笑著兩手抓著她的雙臂:“什麼好訊息,快告訴我。”
於愛華的眼裡閃著光,袁梁曾見慣了她躲閃的眼光,見慣了她的懦弱和憂鬱,而這兩年裡她改變了許多,今天她的臉上洋溢著明媚的歡笑。於愛華抓著袁梁,手抖動著:“我被錄用了,我被錄用了,我被市政協辦公室錄用了。”於愛華的臉漲得緋紅。
這真是喜從天降,袁梁站起身來,不停地走動著,他轉回身來,再次看著於愛華:“真的嗎?是真的嗎?”於愛華也站起來,面對著袁梁喊著:“是真的,是真的。”激動的淚水在她的面龐上流著。
袁梁緊緊地抱住她:“恭喜你,終於夢想成真。”在和於愛華相處的這兩年,袁梁知道,這個訊息對於愛華、對於愛華的家庭來說意味著什麼。對於愛華來說,工廠的工作生活也不是她最好的選擇,這種一眼看到頭的工作沒有多大的意義,而對於她的家庭來說,意義更為巨大,在小企業工作了多年的父母,嚐盡了生活的艱辛、社會底層的磨難,他們迫切期望能挺直腰桿、翻身解脫,他們期望能有家庭的榮耀,他們期望於愛華能給家庭帶來希望,而能在政府部門就職、在市政協這樣的權力中樞工作,怎能不叫他們驚喜怎能不為之慶賀。
相對於愛華的現實,袁梁明顯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在當年報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