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你這不是說客又是啥?”
徐有才說:“你不知道,說起來,我和他兩口子還有過節。娜玉花最早的時候是在化工廠上班,有一次,她踩著廢水池沿走,一個不小心滑下去,喝了一肚子的廢水,被撈上來後,從那就有了心病,找關係調到了一機廠。娜玉花和杜文藝結婚後,娜玉花在二分廠開銑床,我那時開磨床。正好,二分廠需要增加一個質檢員,分廠推薦,質檢處就把我的名字報上去了,沒想到的是,公佈的時候是娜玉花。原來是娜玉花聽說要報我為質檢員,就和杜文藝急急慌慌直奔吳廠長家送禮,就把我給替換過來了。那時的杜文藝不只是廠外有點關係,而且旗幟鮮明地緊跟吳廠長,是吳廠長的急先鋒,貼得很緊。這件事我永遠忘不了。”袁梁往身後看看,對徐有才說:“你看誰在那邊?”徐有才也往後看,杜文藝和娜玉花兩口子正在二分廠的門口說著什麼。徐有才說:“娜玉花本來也是淑女一枚,沒想到廢水喝了一肚子後,性情大變,渾身上下散發著媚態,吸引著許多車間青工的眼光,據說,杜文藝都滿足不了她,嘿嘿。”袁梁笑笑:“你天天在車間裡待著,天天聽的就是這些事。”徐有才也一笑:“我天天在車間轉悠,車間的啥事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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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杜文藝看著袁梁的方向,走了過來。杜文藝看著袁梁,緊走幾步:“袁總,出來轉一圈。徐有才,你沒在袁總面前說我壞話吧,我的耳朵怎麼感覺發燙了。”徐有才笑笑,急忙說:“我正說著,你和嫂子真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
袁梁看一眼徐有才:“我到車間裡看看。”杜文藝說:“走吧,我陪著你看看。銷售處也有幾批貨要發,我看看貨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剛剛聽你嫂子說,朱歡歡那幾個人在成品庫門口鬧騰呢,你不要理他們,他們都是什麼人呀?他們就是沒事找事。他們還能鬧騰幾天?剛才我給你嫂子說了,讓她去找朱歡歡。朱歡歡比她老公還強點,朱歡歡還明點事理。”袁梁說:“沒事,那也是說的正常情況。”
杜文藝說:“袁總,你不用跟你我客氣,我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嫉惡如仇啊,眼睛裡面揉不得沙子,這些人啊,你該和他幹就得給他幹,有啥事兒你交給我,你不方便出頭的,我來做。你嫂子的潑辣勁你也知道。你放心,我和你嫂子在廠裡這麼多年,身邊也有幾個人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你說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我絕對服從。”
袁梁明白了,這才是杜文藝要說的心裡話。袁梁的內心實際上已經把杜文藝定為了人選之一,但是自己不能先說話,就等著他先說,就等著杜文藝先表態。杜文藝既然說了,袁梁也就不再回避,大家都是做業務的,有的時候需要迂迴,有的時候也需要單刀直入。
袁梁看著他說,這些年了,銷售還是你最熟,這一塊兒你抓起來我覺得還是最放心,哪天咱兩個核計核計,看看銷售這裡怎麼辦,還是要抓緊一些。出口處那邊,你也提提意見,這兩個處可是廠裡的龍頭,對於企業來說是最關鍵的部門,我們兩個一定要聯手,我們兩個把錢抓住,就抓住了企業的脖子,我們就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杜文藝的兩眼放光:“你就絕對放心吧,你指到哪裡,我就打到哪裡,我絕無二話。我保證配合你把工作做好。”
:()鐵之秋